咽下一整杯茶,随后,他放下杯子,没有再过问沙发上呆若木鸡状态的男人。 肖青瞪着对侧那杯空的了茶杯,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道口子,冰冷的风倒灌竟身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管家重新走回客厅,恭敬到:“二爷让我送您回去,请跟我走。” 肖青有些不真实的站起身,叶非璃突然请他过来,说了一顿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便宜的放他走了? 管家见他没有动作,再道:“肖先生,请跟我走。” 肖青不知为何,这句话竟是脱口而出,“这段日子他都住在这里?” “是的,二爷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管家未曾隐瞒道。 肖青觉得奇怪,难道突然间执迷了几十年的轩辕澈突然醒悟了?他并不觉得他会这么容易清醒过来,他倒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装得什么。 “肖先生,请跟我走这边。”管家见他直接走向二楼,忙不迭的跟上前,“二爷不喜欢被人打扰,请您自重。” 肖青没有理会身后嘀嘀咕咕的管家,目不斜视般走上二楼。 二楼的灯光有些昏暗,他不知道叶非璃藏在哪间房子里,一间一间的推开,蓦然,他的手一顿。 轩辕澈跟着他学习了一段时间,也算是有一手让人艳羡的书法能力,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轩辕澈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素描。 那间屋子,一张张素描,有长发飘然的薛恒,也有短发干净潇洒的肖青,虽然面容不同,但那双眼,他掌握的甚得精髓,每一笔落下的瞬间就像是反复的在脑海里萦绕上这双眼里的神色,有喜极时的开怀大笑,也有忧伤时的仓皇不安。 如果说曾经的薛恒画的是秦苏,秦苏画的是轩辕澈,那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轩辕澈画的是他薛恒。 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你的眼里看着别人,却不知道有人正站在你身后全神贯注的盯着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肖青重新推开另一扇门,刚刚那一间屋子是满屋子的素描,而这一间房则满是油画,每一个画面就像是一个记忆点,叶非璃一张一张的画着,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栋大厦,也有他在医院里牵手的瞬间…… 叶非璃靠在窗前,院子里有枯叶飘落。 想你是否会成为另外一种方式呢?烦的时候想想你,忧的时候想想你,寂寞的时候想想你,夜深宁静的时候还是想想你。 “咚。”肖青气喘吁吁的将房门推开,他搜完了整栋宅子,终于在最后一间房找到了他的影子。 叶非璃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笑,很淡很淡。 肖青有些迟疑,抬起手轻轻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用试探了,我没瞎。”叶非璃扯开他的手,又一次转过身,“怎么?突然舍不得离开了?” 肖青盯着地上散开的影子,紧了紧手,“你是没瞎,可是你快瞎了对吗?” “……” “你不仅快瞎了,你也快死了对不对?”肖青仰头大笑起来,笑的眼睛一片潮湿,“我到今天才想起陛下当年说过一件事,沧源古术中有一个惊天秘术,覆国之力许一人重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沧源会在历史上消失的干干净净,原来你说的是真的,原来我会重生在这里都是你做的!” “只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秦苏也会重生,果然巫术不可全信。”叶非璃双手紧紧的攥着窗台,语气依旧那般强势,“既然都被你看透了,你随时都可以走了,我现在关不住你了。” “够了,轩辕澈。”肖青咬紧牙关,“你明知道情深不寿,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我想再试试,上辈子因为有秦苏,这辈子她嫁人了,你薛恒的眼里至少能够看到我一次了,可是也许你说得对,我自负了一生,最终还是机关算尽空欢喜一场。” “还真是可笑。”肖青往后退出两步。 叶非璃斜睨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仰头望着苍穹,将回忆酿成烈酒入喉,从此不再挽留不再回头吗? “叶非璃,我恨你,你死了,我也会恨你生生世世。”肖青摔门而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