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煦方。 我没有哭,也没有冲上前去,那时我居然侥幸的以为,煦方只是在演戏给他爹看。 我尾随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见那女子进了一家成衣店挑选衣裳,才瞧准时机拦下煦方。 他见我忽然闯出来,神情中浮起一抹疑色,我问:“煦方,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姑娘怕是认错了人。”言罢便要转身。 认错了人?我难以置信的拖住他:“煦方,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吓我。” 煦方恭谨地退后一步:“在下并非姑娘所要找的人,我姓聂。”我急得舌头打结,“我知道你姓聂,你是聂然,也是煦方啊……” 也许因为我的情绪太过激动,引得不少路人纷纷驻足围观,煦方挥手甩开我,低叱道:“姑娘请自重。” 我愣住了。 煦方他,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这时,那名女子从成衣店走出来,漫不经心看向我,问煦方:“然哥哥,她是谁?”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又转向那女子,温言道:“我不认识。” 心底煞时一片冰凉,无助和恐惧涌遍全身。 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我故意装作不认得煦方,急得他险些抓狂,后来实在憋不住笑声,他才恍然是被我糊住,恼得半日不理我。 而这回,换他说忘记我了。 我多么希望他突然弯下腰哈哈大笑,说,喂,你被骗了吧。 可我知道不会。 我看着他的神情,冷漠、疏离,还有一丝鄙夷。 那不是煦方看和风的神情,那是属于聂然的,我不认识的聂然。 他是真真正正忘掉我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想,若就这样简简单单结束,那我也不是和风了。 煦方绝对舍不得和风受委屈。那么,没有煦方守护的和风,也绝不会容忍自己受到一丁点委屈。 我慢慢握紧拳头,叫住煦方:“聂公子。” 他和那女子同时回转过头,煦方蹙起眉头:“这位姑娘,在下说了……” 我伸出两指,道:“一年,这一年的记忆,聂公子可还有印象?” 他先是呆了一呆,旋即神色一变:“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公子分明明白我的意思。” 煦方神色晦暗的看着我,正待说些什么,他身旁的女子道:“你在胡说什么?然哥哥受了重伤昏迷一年,何来记忆可言。” 她尖锐装嗲的声音严重的干扰了我的思考,我不得不重新打量她:“姑娘是首辅大人千金赵嫣然么?” 她诧异瞪着我:“你是……” “你方才说,聂公子昏迷一年,那么你可知道,常人若是一年不醒,会因经脉不得活络而面色枯槁,行动不变吗?”我死死盯着她,“你认为,聂公子现在像是昏迷一年之人么?” 赵嫣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驳,正当我以为事情有所转机时,煦方沉沉带点怒意地打断:“够了。若没有嫣然对我的百般照顾,我又岂会醒转?我与她的情分,岂容你这外人随意挑拨?这位姑娘,不论你是谁派来的,是想阻碍我们的婚事亦或是其他图谋,倘若再危言耸听,休怪我不顾念你是一名女子!” 他放下话转身带着赵嫣然离开,由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瞧我一眼。 我呆呆站在人行如织的街面上,任由路人们指指点点。 其实,他们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脑海里,煦方最后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回响,像无数把尖刀一刀一刀的剜向我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