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恩师的心意,我又岂会不懂? 彼时我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揉了揉鼻子,气道:“他了然什么啊了然,他年前吃酒时和我打赌赌输了欠我三百两还没还呢,我是来讨要银两的……” “……”宋郎生懒得再理我,回头继续走,我喊住,示意暗卫离我远点:“我今日是偷溜出来哦。” 他继续走。 “没带护卫也没带贴身丫鬟。” 他仍在走,步伐渐缓。 “连马车也没有,天快黑了,雪好大,我快看不清路了,回不了宫了,快要冻死了。” 他驻足。回头,神情写满了不情愿,连公主的称谓都省了:“还不跟上来?” 我喜滋滋的踩着雪奔向前去,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边,因雪攒得厚极,走起路来歪来扭去,几番用鼻子撞他的背,见他摆出十分不乐意的架势,又只好跟的远一些,步伐轻一些。 这般一来动静小了,宋郎生又得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确认我没随着人群走散,方继续若无其事状前行。 他安然的在前边走着,我笨拙的背后跟着,恍惚间似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山上,那时,小妹妹也是这般小鹿乱撞的跟着大哥哥的。 落日后愈发冻了起来,我出门时未寻到比较低调的袄子,穿的薄了些,此刻不免有些瑟瑟发抖,喷嚏连连,也不知道是打了第几个喷嚏后,宋郎生又停下脚步,除下他的棉布外套,重重的吸了口气,迅速披在我肩上又迅速回头,硬邦邦地道:“公主若染了风寒我只怕担待不起。” 我呆住,傻愣着感受棉袄上余留的体温,明明心中欣喜,只是嘴上习惯性嘀咕的毛病又犯了:“赐婚都敢拒你会怕这?” “……” “好吧我什么都没说。” “……拒婚的事……”宋郎生的声音平平的,“我还未向公主道过歉,致过谢……” 我胸口一闷,偏又强作摆手道:“反正你没礼貌本公主早已习惯了。” 宋郎生很难得的没反驳什么,他沉默着,气氛反倒有些不自在,我笑了笑,蹦到他跟前,随口扯道:“诶哟,其实没那么严重,父皇若要逼婚,你只能答应啊是吧。” 宋郎生想了想:“嗯。”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哈?” 宋郎生理所当然的斜睨:“不然?” 我傻眼:“我,我还当你会宁死不从……” 他歪头:“谁会蠢的为这种事宁死不从的,殿下是戏本看多了吧。” 我:“……”韩斐有人骂你蠢。 我定了定神道:“……你,你不是答应你亡妻不再娶了,你你你不怕对不住她么?” “也对。” 忽然有预感他会说出超凡逻辑的言论。 宋郎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会心存愧疚的。” 我:“……”果不其然……只是那当时架势惨烈又是为哪般…… 宋郎生又想了想:“不过,还应多谢公主当时劝阻了圣上,我从未想过拒绝御赐指婚能够那般容易的……” 我:“……” 这一路我心中不断打鼓,甚至想要当面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妹妹,却又担心这样的他会说出“哪个?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貌似有这样一个人物了,不会吧,公主是那个小妹妹,公主这些年一直等着我?公主是戏本看多了吧,孩提时的笑话怎么就当真了?”诸如此类的话语令我无地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