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我撒腿在后边跟上,喊道:“喂——怎么不等我——” 那已经离我有些距离的宋郎生冷不防道:“因你红杏出墙。” 果不其然…… 我扬声唤道:“我——没——有——” 宋郎生勒了勒绳放缓了速度,却没回头,“哼。” 我:“……” 原本大睡初醒就有些体力不支,跑出几步跑倦了,我索性躺地上装晕。 等了等,等了又等,总算听到了达达的马蹄声。 宋郎生跳下马一把搂起我,“阿棠!” 我借机回搂住他的脖子紧紧不放手,得逞道:“阿生!” “……” 阿生气的想把我从他身上扒下来。 “不好了!”我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道:“驸马,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 我无比认真的凝视着他的眼,“咱俩以后生的娃……是不是该取名生棠?你一见他就喊‘升——堂——’,然后他回‘威——武——’” 未出世升堂的爹:“……” 晚霞退却,天空墨蓝。 被我磨到无计可施的宋驸马最终还是捎带上我回家了。 他虽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却紧紧的环着我生怕我跌下马。 这一路上,我发觉有好几条道路都悬挂着红灯笼,笼中无烛火,有些许陈旧破损,奇怪问宋郎生:“何以这些灯笼我以前从未见过?又为何都只挂路的右半边?” 宋郎生没有说话,我以为他还在生气,转头瞪他,却见他颇有心事的抬首。 他缓缓道:“这些灯笼,是公主你命人挂上的。” 我讶然,“我?几时?” 他抿了抿唇,“在我生辰的……前一日。” 不知怎地,听他提到这个日子,我心底微微一颤,“我挂这些灯笼做什么呀?” 宋郎生摇了摇头,“那时你说你要告诉我一件事,但第二日……你便失踪了。” 一件事?什么事? 我局促的笑笑,“这样啊……都过去这么许久,这些灯笼怎么都还在啊?” 静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我以公主的名义,把它们留下来了。” “为何?” 他揽我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只是想,若能从这些灯笼中找出谜底,也许,就能找到公主了。” 简单的一句话,蕴含了那段岁月里,太多,我看不到的他。 是否刮风下雪时损了灯笼,他都要唤人修补替换? 是否夜幕降临回府途中,他会独自走一走,望一望? 转眼到了公主府前,宋郎生下马,把手伸向我:“到家了,下来。” 家? 我怔怔的望着我的驸马,恍惚间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莫名的,我想起那年送恩师方良,一样的两个人,一样的回途。 然而后来的后来,我们却经历了那样多,变了那样多。 今日陆兄同我说:那些‘顾’,往往会让你顾此失彼,失去你最为重要的事物。 或许他说的没错,可我再也不愿尝到失去的滋味了。 心下有了决意,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跃下,迎上他的目光:“驸马,我有个秘密,一直不敢和你说。” “喔?”挑起了眉,“宋升堂?” “……我没在说笑……”我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好久了。从前,我以为我们之间横着别人,害怕说出来反倒自讨没趣,后来我知道事情并非我们看到的那样,又想着挑个更好的时机告诉你,可我此刻觉得我等不了了……” 宋郎生满脸无语:“……公主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深吸一口气,“其实采蜜就是……” “采蜜!?” 宋郎生讶异惊呼,可他目光却不是看着我,我顺着他的眼神方向扭头,竟在重重树影之下看到一个人。 月华之下,那人一身紫衣罗裙,瘦弱的身段显得弱不禁风,眉目却是清秀怜人。 若非皎月照着她斜影长长,我一定以为自己是撞见鬼了。 可惜不是。 采蜜。 这个在我身旁侍奉多年的小宫女,我怎么会看岔。 没等我及时反应这个驸马口中已埋入土中的死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下一刻,她奔上前一把搂住宋郎生。 “大哥哥!” 她的冲力太大,使得宋郎生往后一退,原本牵着我的手挣了开来。 我呆呆的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