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储秀宫内,刚刚小产不久的叶赫那氏正在帐子里休息,知道映芝是带着皇后娘娘的嘱托有要事禀报,宫女便直接将她带去了寝殿。 隔着帐子,映芝向叶赫那氏行礼,声音欢悦道:“昭仪娘娘,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要将一件天大的喜事告诉昭仪娘娘!” “噢?本宫如今还有幸能听到喜事?” 叶赫那氏声音冰冷,可映芝也只当她是伤心过度,尚未从小产的阴郁中走出,便也不做多想,只继续禀道:“还请娘娘屏退众人,皇后娘娘说了,这话只能私下里说给昭仪娘娘一人听。” “那就都下去吧。”那声音依旧冰冷,冷的可以刺破空气,结出霜花儿来。 寝殿内所有宫人纷纷退避,很快除了帐子里那位,便只剩下映芝。 见无人了,映芝也不愿多绕圈子,直言道:“皇上与皇后娘娘皆知昭仪丧子,是因着首辅大人干涉后宫嫔妃孕育龙嗣所至!之前龙嗣多次蒙难未曾追究,可此次皇后娘娘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皇后虽为后宫之主,不应干涉前朝之事,但身为皇后亦有保护后宫嫔妃之责!有些事皇上不便为,皇后便只得代为之,为了帮昭仪报仇雪恨,皇后娘娘亲设伏兵,除掉了谢首辅!如今大仇得报,还请昭仪娘娘从此振作,养好身体,早日再为皇上绵延后嗣!” 直白说罢,映芝又特意叮嘱了几句:“此事因着牵涉前朝,皇后娘娘再三嘱咐不得外传,特意让奴婢来告之昭仪,也仅为宽昭仪之心,雪心头之恨!故而还请昭仪娘娘奉行皇后口谕,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不与任何人道!” 说完许久,帐子里不见有何动静,映芝纳闷,试探道:“昭仪娘娘?” 又顿了顿,才终于传出个冷淡非常的动静:“嗯,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映芝脸上怔了怔。她原以为叶赫那氏听闻后会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却想不到是这般平静,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竟不谢恩?映芝娥眉微蹙,气也喘的粗了几许。最后只道了声:“是。”便出了储秀宫。 白帐内,叶赫那氏左手抱着一只花瓶,右手拿着一封信。 花瓶就是皇后娘娘赐她的那四束干花的花瓶。而那封信,则是今日京城唯一的娘家亲戚来探望过后,又写了托人送回来的。 信中所书原文乃是: 奉昭仪娘娘之命,民妇出宫后便将娘娘交托的四束干花,送去与多位大夫查验。最终结论一致,这些干花分别浸过红花、葶苈、麝香、莪术。毕是褪妊之物! 因是四种花枝,故而香气混淆不易被察觉。他们将花朵的原汁烘干后,再浸泡毒液,再行烘干,如此毒性便与花枝相融合。只需每日闻之,身体便可渐行消损。 而娘娘凑巧又将这些毒物置于寝宫,加之天寒门窗皆闭,又以炭火相烘,大大增强了毒性的发散,故而当夜娘娘便未能撑过去。 “呵呵~”叶赫那氏冷笑一声,肖皇后会为她报仇?凶手。 ***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驿馆内苏妁用完了晚饭,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发呆。 谢正卿命小厮收净了碗筷,问她道:“可是在这种地方呆的闷了?” 苏妁回头看看他,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她倒也不是闷,而是此次留在驿馆,与此前在皇极殿或是褚玉苑不同。那时谢正卿至少会去忙政务,只余出很少的时间来陪她。 而如今,一日到晚的总与他同处一室,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 这日子过的怎么有些像新婚夫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