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这期中的利弊得失他尚未来得及细忖。 稍稍一想,苏博清扭头看向苏妁,以极震惊的语气说道:“妁儿,你要做皇后了!”这是他眼下唯一想到的后果。 皇后?苏妁一脸怔然的回望着大哥,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苏妁便发现,除了大哥外,爹、娘、大伯、大娘、云娘也都盯着她,仿佛她是个怪物般。 不知为何,这一瞬苏妁的本能反应竟是埋头吃饭!她一连夹了几大筷子菜添进米碗中,就着白米用力往嘴中扒。只是她只扒却吞咽不下,连扒了几口后嘴里再也塞不下了,她便将下了好大一块儿的米碗往前一推,起身离开膳堂。 转过身去背对过家人的那一瞬,两行泪自她眼角滑落,顺着那鼓囊囊的腮帮子一直滑进脖颈处,沙沙痒痒的。 转过前院儿,苏妁扶着院墙将嘴里的东西吐出。伴着成串的落泪。她不知这会儿她究竟哭的是什么,这情绪太过复杂,难以言表。 就在前两日,她还睡在谢正卿的寝殿内。可这种翻天覆地的大事,他为何将她蒙在鼓里? 是怕她会提前说漏了坏了他的大计么?还是觉得她一女子压根儿不配与他谈论政务? 还有,他说的什么大婚前一月不可见面的宫中俗规,就是为了将她支出宫么? 好,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谢正卿做了皇帝后,也会像朱誉晏那般三宫六院一众嫔妃吧?毕竟那也是宫中俗规。 那么她将与无数女子共享这位夫君,每日要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他垂怜,盼他宠幸。 那朱墙碧瓦,深宫内院,曾几何时她怜惜被困于里面的那些娘娘们。她们一个个珠围翠绕,衣着光鲜,每日精心打扮为的就是博君一笑。 有了帝王的宠爱,便是那飞上枝头的凤凰,失去帝王的宠爱,便只是个金丝雀。 只是不管是凤凰还是金丝雀,都一样是被关在那只巨大的笼子里,没有自由。 与人分享他的爱,分享他的身体,那不是她想要的归宿。 苏妁开始渐渐明白那些深宫中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换作是她,心尖儿上的人夜夜搂着别的女子软玉温香,她能受得了么?想到这些,她便恨不得轰走紫禁城里所有的女人! 此时,苏妁只觉得心口像被压了一块儿巨大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头一次生了醋意,也头一次感会到嫉妒的威力。她甚至有些理解苏婵害灵儿时的心情…… 打了个激灵,苏妁抽回扶在墙上的手,抱了抱自己。不能任这些危险的思绪发酵下去,与其有朝一日她也变成那般狰狞的面孔,倒不如……不去蹚这趟浑水。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离得开谢正卿吗? 抹了抹眼角的泪,苏妁回了自己屋子,然后躲进被窝里蒙上头。 …… 上午的苏府全是送礼的来踏破门槛儿,到了过午,便成了说媒的来踏破门槛儿了。 有给苏博清的弟弟苏博明说的,有给和离之后的苏婵说的,也有给苏博清说二房的,甚至还有给苏妁的几个小侄儿小侄女来说娃娃亲的! 反正只要是苏家的亲,他们都想沾!沾上了日后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 只是苏博清对云娘一心一意,当场立誓不论日后是否发迹,绝不纳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