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自然也有不可推却的嫌疑。 沈氏虽然死的早,后期也不见得与晏崇瑛之间多么和谐,终究她名份在那里,她的儿子也都得了益,不能说明她就是无辜的。 昨夜林夫人口中的头鍪,他前世的确是见过的,晏弘出事之前,也传了个头鍪给他三岁的长子,后来那孩子死时,基本上靖王府已经唯他马首是瞻,自然头鍪也就落到了他手里。 那头鍪的意义他没去深究过,也没有听谁跟他主动提起——大约那些曾经会拿头鍪来说事儿的人,已经放弃跟他较劲——他只知道是祖传之物,便就供在了书房。 当然,那三岁孩子不是他杀的。李南风那婆娘虽然口口声声说他杀兄夺位丧尽天良,但他发誓没碰过那孩子。 不管晏崇瑛对林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头鍪意义重大,那么他肯定也在他晏衡与晏弘之间纠结过,毕竟大约不会有人想被自己的家族所弃与被世人唾弃。 那么到此时还没有什么异状发生,就只能说明还是在沈氏母子到来出现的变故。 经过林夫人的口述反转,他如今已不想再武断地认定什么。 究竟晏崇瑛与沈氏之间是否尚有足以威胁到林夫人生命的情份在,以及沈氏回京是否属于真的妥协,这些他都会亲自印证。 倘若最后凶手是他们当中一人,又或者是他们合谋,那么是要弑父或是杀兄,他都万般不介意! …… 靖王收到的消息还算准确,打发人去找晏衡时,沈家马车刚刚入城。 沧州城内居然热闹得很,马车本来就大,又有七架之多,驶过来时就显得格外困难。 领头马上坐着的晏弘前行了几步,又掉头回到马车旁,敲了敲车窗道:“恰好正赶上早市,比原先预定到达的时辰怕是要晚上一刻半刻了。” 窗门打开,沈夫人露出清瘦而白皙的脸庞,她看了眼街头,说道:“派人去传个话,免得你父亲他们盼着。” 晏弘笑道:“是母亲等急了罢?阔别多年,终于可以与父亲相依相守了。” 沈夫人微微扬唇,随后垂下双眸,面上又恢复了漠然。 车厢内抱着手炉坐着的少年望着他们俩嗤笑起来:“我却不急。” 晏弘轻睨他:“就你不同。” 少年再一笑,道:“若大哥也能有封号,我才会很高兴的。” 一句话把沈夫人眉宇间的晦涩勾出来了,也让晏弘的笑容慢慢自面上消去。 沈夫人把少年揽过来,顺手将他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复又扭头看向车水马龙的街道。 …… 早饭时得到车马预计抵达的具体时辰,林夫人安排了人去城门迎接,才回房来更衣。却见靖王在屋里踱来踱去的,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哟,这是心急得停不下来?”林夫人忍不住揶揄。 靖王停下来了,板脸瞅她两眼,站着想了想,抬腿迈了门。 初霁在廊下遇见他,笑道:“王爷怎么垂头丧气?” “能不丧么!”靖王扭头看了眼屋内,拢手道:“我晏崇瑛沙场上忙活了小半辈子,不想临到这把年纪,还得跟人家公子哥儿似的学着怎么左右逢源。 “这两个看上去可都不像什么省油的灯,人还没到呢,就把我给酸上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初霁是他初起事时就跟着他的老部下,也算是身边智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