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李挚再看了两遍,“那这笔锋也太过稳健了些。怎么一点后生该有的锋芒也没有?” 李南风默了下,然后道:“这样的文章,参加下届春闱胜算大吗?” “也可以。底子摆在那里。不过要想考好名次,就得碰运气。” 李南风点点头,说道:“那你能不能指点他改改?” 李挚问:“谁写的?” “就我请的那个管事。” 李挚再看了一眼,然后躺回去:“写成这样的文章能来当管事,难怪放不开。咱们大宁刚刚建朝,皇帝就盼着往盛世走,想考好名次,还是先扫扫这酸腐气吧,若是三四十了倒也罢了,偏才十八九,赶紧拿出些锋芒来才是。” 李南风点头。把文章推过去:“那有空的时候你拿着圈点一下。” 李挚没有参加科举,但他自幼受李存睿栽培,又在礼部呆了好几年,不说别的,好文章是见过不少的。 若有他能指点着原裴寂,裴寂也要走不少弯路。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裴寂本身有问题,那她该做的还是先做一做。 …… 李勤昨日到靖王府来过,晏衡让他跟着晏驰练了会儿,然后今儿下晌有点空,就到了李家。 李勤早已经好茶好菜备着了,晏衡先看过他的底子,然后挑了柄长棍作他的入门武器,先教他棍棒式。 有赖早前跟武师学过一段,李勤是能够接受基本功这种东西的,所以对晏衡的话照听不误,练得很认真。 李南风正想跟他打听那余三的事,在扶风院吃着西瓜的她听说他来了,便也带了西瓜过来找他们。 一进院门就见李勤一根棒子正舞得呼呼作响,晏衡坐在庑廊下,俨然如同一个严师。 她一进门晏衡就看到她了,一直看着她走过来。 梧桐把切好的瓜摆在茶几上,跟晏衡道:“这是姑娘尝了好吃的瓜,知道世子授艺给五爷呢,特意送来给世子和五爷解渴,世子快尝尝看。” 李南风道:“这个丫鬟嘴真多。” 晏衡却笑道:“这个丫鬟真贴心。”说着也递了块瓜给梧桐,让她与丫鬟们分来吃。 梧桐高兴地接下去了。 李南风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夕阳下的李勤,说道:“这憨子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 “这不是好事么?你们家的子弟都太斯文了,男人嘛,就应该虎虎生威。” 李南风扭头看他一眼。 晏衡道:“你这几日怎么样?” 李南风背靠进椅背,环胸扬唇:“还行,吃得香睡得好。” “你那事儿完了?”晏衡又吃了口瓜。 “差不多吧。”李南风道:“其实放开来想想,我不能接受的无非是她对我的严厉,和拒不低头,以及无论如何也不认可我。 “但无论如何,我在这样严格的管教之下,还是收获了益处的,我也就往好处想想吧。” 这样想虽然不符合她一贯的性格,也不能粉饰李夫人的缺失,但是这样想的话,自己心里会好受一点。 李夫人已经主动跟她说及了,她也不想再抓着这事跟自己过不去。眼下的重点,还是防范乱党危机吧。 晏衡看她半晌,说道:“也好。” 在李家呆了个把时辰的样子,把余三的事情告诉给了李南风,晏衡就回了府。 翌日是端午节,节气里学堂都不上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