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笑眯眯的,一点儿也不嫌她们烦人。 皇后出身尊贵,是从小养成的端庄大气性子,林贵妃就不一样了,她没进宫前可是男人堆里混过的,气极了的时候,不废口舌,直接让手下们抄家伙打人也有的,如今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刺来刺去的,只觉得叽叽歪歪的让人头疼。 “万小姐头上的珠花真美,即使是初秋,戴着也跟春日一样明媚动人呢。” “李三小姐谬赞了,你既不簪珠钗也不上妆,可谓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倒衬得我们喜好珠钗的太俗了。” 李三小姐心头一紧,悄悄地往林贵妃那边瞟,谁不知道林贵妃最喜金饰珠宝了。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一个个谦虚得紧,要本宫说,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皇后乐呵呵地道。 林贵妃端茶笑而不语,烦死了,就这点机锋还往她跟前儿现呢?她在后宫搅风搅雨的时候,她们还没出生呢。也就皇后那种性子才以为大家都是相亲相爱好姐妹,连同着以为后宫里住的全是些不争不抢的好性子,还不是因为被她打蔫了。 她用茶盏里放的金调羹照着镜子。再说了,美,美得过老娘吗? 眼看着她们的打机锋还在继续,马上就要开始吟诗作对展现才情了,林贵妃忍无可忍,让人去把姜舒窈叫来。 别的不说,光是她往这儿露个脸,那些互相吹捧对方皮相的人就该羞红了脸。 林贵妃想着她看到谢国公府带的那一大箱子,心里看好戏的心思愈发强烈。侄女随她,出行带衣裳首饰都能带一大箱子,不知今日打扮得如何,一定要多簪点金钗步摇才好,压压她们的风头,什么芙蓉什么清莲,唯有牡丹真国色。 然后她就看到姜舒窈穿着一身好打理的简单衣裳,头发干干净净地束好,手里还捧着个盆就过来了。 林贵妃傻了,打机锋的也傻了,连一直笑着的皇后也傻了。 姜舒窈连忙把盆递给身后的宫女,恭恭敬敬地向皇后和林贵妃行礼。 皇后还未说话,林贵妃就撂了茶盏,难以置信地道:“你怎么穿这身就出来了?” 姜舒窈疑惑地道:“回娘娘的话,我刚才在收拾食材呢,穿这身好打理,弄脏了也方便换洗。” 林贵妃咬牙:“……都不收拾收拾就出来吗?” 姜舒窈往旁边坐着的贵女们身上看,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还有穿浅色衣裳的,哪像是出来秋猎的模样。 她有点怀疑自己这样打扮是不是不对劲儿了,可是她在家都是这么穿的,谢珣从来没有说过有什么,还每天眼巴巴地等亲啊。 皇后连忙打圆场,招呼她过来:“让本宫看看,瞧这儿孩子,一看就是个贤惠温良的。” 气成河豚的林贵妃看着姜舒窈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艳若桃李的脸,不得不佩服皇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自从林贵妃在姜舒窈面前嗦过田螺以后,姜舒窈对她就没有敬畏滤镜了,直接问:“娘娘,您唤我有事?” 林贵妃懒懒地道:“无事,就是让你来凑凑热闹,一起乐乐。” 姜舒窈正想继续接话,却感觉皇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挪走。 实在是因为皇后对姜舒窈太好奇了。当初襄阳伯府撒泼打滚也要姜舒窈嫁给谢珣,林贵妃哭着过来求她,硬是要请她亲自说婚,她本不愿,但这么多年林贵妃与她相互帮扶,多次识破暗害太子的诡计,她欠林贵妃良多,林贵妃唯一一次开口有所求,她怎能不应。 民间话常说,强扭的瓜不甜,这桩婚事便是成了,姜舒窈在谢国公府也是过不好的。 没想到一切并未如她想象那般,姜舒窈嫁过去以后,活似变了个人似的,她常听太子提起姜舒窈,夸赞有加。 就前一阵子办完河堤贪污案一事回来后来她宫中用膳,非要吃什么馒头蘸酱,还要大馒头,弄的御膳房一头雾水。 她给姜舒窈在她身边赐了个坐,想要与她多说些话,解解心头的疑惑。 谁知这样却让旁边的贵女们看得眼红。 姜大抢了谢郎便罢了,今儿又过来抢她们的风头,这可不能忍了。 皇后的侄女第一个开口:“谢夫人,不知你带的何物过来,看着血糊糊的,有些可怕呢。” 姜舒窈刚刚坐下,闻言想起了正事,对林贵妃道:“对了娘娘,您若没有正事与我说,那我能借用一下您那儿的锅具灶炉吗?” 林贵妃气得倒仰,她一个心机深重的绝色贵妃怎么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