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了一圈,看了许久。阿昭倒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只是随便扫了一眼便过去了。阿婉却是瞪大了双眼,一副好奇的模样,偏偏又不好开口问什么。 末了,阿婉还嘴硬道:“哎,好歹都是朝中高官的亲眷,怎么这样没见识?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这样一看……也不过尔尔,嗯,一点都不好看。”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那阿昭都连忙去拽她的袖子,又向着聆悦连连赔笑,仍旧气得聆悦十分想当场发作。 不过在她发作之前,货架后头忽传出个慵懒的女声,“民间的粗野之物,自然比不得宫里的精巧,污了公主的眼,实在不好意思了。” 阿婉与阿昭都大惊失色,尤其是阿昭,一双浓丽的眉不由自主地蹙起,似乎在飞快地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阿婉只愣了片刻,气焰便更加嚣张了,斥道:“什么人在哪儿装神弄鬼?既然知道本公主驾到,还不快出来?” 她话音刚落,货架后头的几个人便鱼贯而出,由织萝打头,一直走到聆悦身前,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在身后,才向两个女子款款行礼,“民女见过临阳公主,见过广平郡主。方才不知是二位贵人驾临,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后头的一个人也一一见礼。 “不知者不罪,何况是阿婉出言不逊在先。”广平郡主笑着应了一句,同时手上暗中拉了拉临阳公主的袖子,示意她赶紧回神。 “啊……啊!你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临阳公主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神色有些不虞。 织萝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沿着方才临阳公主目光的方向望去,妙目在一脸惊恐的元阙脸上转了一圈,才摆手让潋潋滟滟去准备座椅茶点,最后才向临阳公主笑道:“其实这也不难猜。陛下膝下九子一女,十岁赐号临阳,从前听说身边的人都以‘婉公主’呼之,故而民女虽不知公主闺名如何,但斗胆猜测名中有婉。而定北侯长孙女广平郡主顾昭因十六岁随父从军、大破敦煌在皇都可是很有些名气的,且与临阳公主私交很好。方才听二位互称,民女便有几分猜测,后来公主那句话……就确定无疑了。” “姑娘聪慧,名不虚传。”顾昭大大方方地一笑。 临阳公主却下巴一扬,朝着元阙的方向,“他是谁啊?你的客人吗?” 织萝淡淡一笑,指了指玄咫,“这位才是民女的客人,慈安寺的玄咫大师。这个……是我们千结坊的帮工,元阙。” 一听帮工二字,临阳公主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小脸皱成了一团。 潋潋滟滟飞快地摆上茶点,织萝只是招呼着二女吃,还不住地说着东西粗陋希望贵人不要嫌弃,决口不问她们来究竟是想看什么。 倒是顾昭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有些不要意思,问道:“阿婉,时间也不早了,待会敲了闭门鼓宫门就该落锁了,若你有什么要买的……” “嗯……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都呈上来我瞧瞧。”临阳公主下巴一扬,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织萝不由得戏谑道:“公主是送人还是自用呢?若真是贵起来,小店里很多结子都能卖出天价,各式各样的都有,单看做什么用。” 临阳公主撅了撅嘴,“……送人的。” 顾昭也有些听不下去了,替织萝问道:“是给陛下还是娘娘呢?” “自然是给父皇了。”临阳公主有些不悦,“母妃哪里瞧得上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呢?还不是因为父皇最近龙体欠安,吃药做法都不管用,我想给他求个平安嘛。” “公主一片孝心,陛下自然会早日痊愈的。”织萝忽然又指了指玄咫,“不知公主有没有听过慈安寺玄咫大师的名声,大师精研释道,又能降妖除魔,每日排着队求大师赐个平安符的达官贵人都不知凡几。若是公主待会儿有瞧得上的,让大师开光如何?” 临阳公主一脸将信将疑,显然是久居深宫并不曾听说。 但顾昭却是总在宫外走动的,自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