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偷偷往外看:假如舅舅对余火哥动起手,她立刻就放声尖叫把哥喊下来。 但江慎并没有动手。也没有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对余火进行言语上的侮辱和攻击。 当先走到一棵桂花树下站定之后,他转身对余火道:“谢谢你。” 这下子余火更诧异了:“江先生何出此言?” “一个多月前,江封去雪山上执行任务的事情,虽然具体细节我不知道,但大概情况老爷子都告诉我了。”江慎看着他,与江封足有四五分相似的脸上,难得带着平和和几分真心实意的感激:“我知道是你救了江封,如果没有你他那次就要死在雪山里头了,完成不了任务,更不可能带出来那份对于我们家来说至关重要的机密资料。” 余火明白过来了:“江先生是指那些关于虫族神经毒素的研究?” 江慎点点头:“云繁的事情,估计江封都跟你说过。她因为虫族神经毒素的缘故,已经在疗养院里昏睡十几年了。这次江封带出来的那份资料,对于研究出神经毒素治疗方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前几天我从疗养院的医生那里得到消息,估计最多再有两年时间,云繁就有希望从昏迷中醒过来了。所以不管是为了我的妻子还是为了我的儿子,我都欠你一句谢谢。” “这是我应当做的。”余火和他对视,漆黑的眸子在月色下盛满清辉:“江封是我的爱人,戚女士是我爱人的母亲,爱护他们保护他们是我应当做的,所以江先生不需要向我道谢。” 书房内。 江老爷子看着坐在椅子上面色紧绷的江封,微微叹了口气:“你跟你爹,就真准备这样冷战到底,老死不相往来了?” 明明是骨肉至亲,却偏偏闹成这幅生死仇敌的模样。 江封硬邦邦道:“冷战又不是我先挑起来的。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当爹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为了一个孝字,我就得不计前嫌忘记那些事情,跟他相亲相爱演一出父子情深?” 江老爷子沉默下来。他知道江封说得没错,几十年的隔阂了,盘根错节缠在一块儿,种得什么因结得什么果。要是早些年还好说,如今江封自己都快成家了,又加上之前余火的事情,难道还能摁着他的头逼他原谅自己的父亲么。 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你爹他其实有尝试改变的。你跟火火的事情,年前我跟他谈过一次,让他好好考虑清楚真要为自个儿儿子着想的话应该怎么做,后来他果真就去买了介绍同性恋的科普书籍。” 江封不信:“他买书您怎么知道的,还是他特地告诉您,好让您知道他其实也是个愿意讲道理的人?” “他上次回来住落了一本在家里我亲眼看见的,而且密密麻麻做了很多笔记。”江老爷子瞪他一眼:“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不信回头自己查他的消费记录去。” “就算他买了书又怎么样,光看书就能扭转一个人本性的话那也不用设监狱了,逼着犯人背思想品德课本呗,背完了一个个全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栋梁之才。” 江老爷子气笑了,抓起痒痒挠要打他,挥到一半又放了下去。盯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到大的孙子看了会儿,到底是心疼占了多数:“爷爷不是想为你爹分辩,也不是逼着你跟他像普通父子那样相处,他做过的事情没有办法更改,没做过的事情也再没有机会弥补了,现在的局面,说到底都是他咎由自取。 只是封封啊,人这一辈子太短了,也不知道哪天就到了头。爷爷只是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自己后悔而已。” 江封默了默,脊背挺得笔直:“爷爷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先出去了。” 江老爷子心中叹了口气,点点头:“你去吧。” 江封回到玻璃房发现余火不在时,心里立刻咯噔一下。等发现江慎也不在时,攥紧了拳头转身就往楼下走。 刚走出一楼大门就看见远远的桂花树下站了两道身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却在听到随风而来的谈话声后逐渐放慢了脚步。 “……你现在工作忙不忙?是不是经常要到处跑?” “还好,最近除了要拍一个广告外其他也没什么事情,月底要进剧组拍另一部戏。” “也是电影吗?” “对,古装电影。” “我听说拍电影很辛苦。工作当然重要,但是身体也要……”江慎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在看到走过来的江封时戛然而止,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跟爷爷都谈完了?” 江封嗯了一声,然后停在余火身边握住了他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