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涛也没有再去县学, 只是在家里温书和帮忙,毕竟有顾云浩这个解元弟弟在家,他学业上有什么疑惑之处, 都可以向顾云浩请教。 再有一则, 顾云涛娶的媳妇高氏,此时已经有孕七个月了。 之前因着要备考顾不得, 现在乡试已过,他也想抽出时间好生陪一陪高氏。 这边顾家又是准备喜宴, 又是打理新房,忙活个不停。而洛省那边,赵家亦是没有闲着。 赵成礼只有一儿一女,对赵妍这个女儿是极尽疼爱, 自然想她嫁的风风光光。 但即便如此, 看着女儿婚期将近, 赵成礼还是觉得心里烦躁起来。 “我说你这就是没事自找的。” 赵夫人当下便无语道:“这女婿是你自己选的,当初谁回来给我不停地夸, 说咱们未来女婿才学多好, 人品多好, 现在人还考中了解元,我倒是不知你还有什么不舒坦的。” 听了这话,赵成礼又是一阵烦躁,但又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毕竟从心底来说,他还是以有这样的女婿为傲。 年纪轻轻,不过才十八岁,便已经是一省解元,今后自然是前途无量。 这一年多来,他对这个未来女婿越是了解,越是喜欢。 他那妹夫江程云果然是收了个好徒弟! 形容俊雅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婿是个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 作为父亲,赵成礼虽然是盼着女儿今后能过上好日子,但更是希望她能夫君相处和睦,白头到老。 因此,在这个上面来看,顾云浩真的算是他心中完美的女婿人选。 只是虽心里满意这个女婿,但临到女儿出嫁的档口,赵成礼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毕竟捧在手心养了十多年的闺女,一朝嫁人之后,便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我也没什么不舒坦……就是……” 见着妻子如此说,赵成礼一时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抱怨了两句,便说不出话来。 “快来看看女儿的嫁妆还缺些什么。”赵夫人自然是懒得计较他那小心思,当下便拉着他一起商议。 “这些有你操持就得了,就是别委屈了咱们家孩子。”赵成礼说道。 听闻这话,赵夫人却又是笑道:“说来倒是没有想到,原本以为顾家乃是农家,没什么家底,但却不想今次居然送来了那么多聘礼,看来咱们女儿嫁过去之后,也不至于吃不了什么苦。” “顾家虽然贫寒些,但现在也算是耕读之家,且家里一个秀才一个举人,自然不是寻常农家可比。” 赵成礼一笑,解释道:“若真的是那穷的没饭吃的人家,即便学识再好,我又哪里舍得女儿跟着去受苦。” 说到这里,赵成礼顿了顿,继续道:“我想着,顾家这次送来的那七百两聘金,估计已经是倾尽全家之力了,既然人家如此厚道有诚意,咱们也还是当多为两个孩子今后考虑。” 闻言,赵夫人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依你说,咱们该当如何?” “我想着,妍儿的嫁妆咱们已经是足够多了,不如那七百两银子,便先不置办产业,只让妍儿带到顾家去。” 赵成礼思忖了一会,说道:“毕竟云浩准备参加来年的春闱,顾家的银子或许备的不够,倒时若有个不称手,这笔银子可以先拿出来用着。” “虽然这是花了咱们妍儿的嫁妆,但他们小夫妻本是一体,且云浩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必会因此念着咱们妍儿的好。” 虽然女子的嫁妆乃是私产,但总归女儿出嫁之后,便是顾家人,也不好分得太清楚。 既然人家已经拿出了诚意,他们自然也不该太过计较。 给女儿准备嫁妆,不过只是为了让孩子在出嫁之后有些底气,能够将日子越过越好罢了。 但说到底,在婚姻之中,最能给予女子底气的并非是金银财帛,而是丈夫的疼惜和关爱。 赵夫人与赵成礼举案齐眉这么多年,自然更是明白这一点,因而见丈夫一说这话,她略微一思索,便也点头答应。 赵家本在洛省,自六月间,赵妍便已经自淮安动身,回到洛省待嫁。 因着这一来一回要六七日的时间。 故此,虽然成婚当日是定在了十月十八,实际上还是得需要提前几天过去。 十月十日这天,顾家从临川登船,去洛省迎亲。 喜船一共三层,是提前好些天便包下来的,不仅打理的极为干净,还扎了不少彩球红绸挂着,看着很是喜庆气派。 大船沿着运河一路往北,待到十月十三日这天,便如期到了洛省。 赵府的客宴定在了十月十四,因此,刚一下船,迎亲队伍便忙得不可开交。 又是要忙着休整,又是要忙着明天迎亲之事。 但好在他们的唢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