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察觉到街道两侧人们不对劲,面贴着墙,头埋得低低的,她想到一句成语:面壁思过。 “他们怎么了?” 谢池墨拧眉,到处议论他被戴绿帽子的事儿,如今他把雾宁带出来,他们倒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吩咐赶马车的刘辉,“让他们转过来,瞪大眼好好看着。” 刘辉身形僵了僵,炙热的太阳照在头顶,他汗流不止,胡乱的抹了抹,心下为难,这种话怎么开口,听到后边传来谢池墨不耐烦地轻哼,迟他忙打起精神,扯着嗓子喊道,“世子爷让你们转过来。” 只看近处的人双腿一软噗通声跪了下去,而远处的人,惊慌失措的找地方逃。 刘辉满头黑线,他家世子爷就是想秀秀失而复得的媳妇,大家怎么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 他扯着嗓子,又喊了声。 整条街上,忽然安静得针落可闻,刘辉顿了顿,回头看谢池墨,后者一脸阴沉,眼黑如墨。 刘辉再接再厉又喊了句,街道两侧的人们惊恐万分的转过头,跪倒在地,谢池墨沉了沉眉,“抬起头来。” 街上,两侧的人跪了一地,咬牙的抬起头来,双眼紧闭,脸皱成了一团。 谢池墨皱眉,又道,“睁开眼。” 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他让刘辉停下马车,让他们看个够。 众人面如死灰的睁开眼,然后,眼前闪过谢池墨噙着怪笑的嘴角,以及旁边贴着个贞静貌美的女子。 谢池墨,春风二度,又找了个美人。 这是所有人心底的想法。 那是不是避火图的事情能翻篇了。 这是所有人的期望。 片刻,没听到谢池墨喊拿下,众人心头困惑,又过了会儿,众人有所顿悟。 避火图的事儿,怕是过去了。 这些日子,京城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听着谢池墨的名字就胆战心惊,如今,悬在脖子上的刀总算拿开了,众人抹抹脸上的汗,磕头道,“世子爷好,小人有眼无珠,竟是没认出来。” 谢池墨哼了声,对他的识趣还算满意,马车继续往前,大家知道谢池墨没有找茬的意思,而是想显摆他新宠的美人,众人心里大石落地,争先恐后称赞雾宁,把雾宁夸成了一朵花,谢池墨扯了扯嘴角,脸上有了笑。 众人好似找到讨好谢池墨的方法,站起身,左右围着马车,赞美之词如河水泛滥,滔滔不绝。 谢池墨挑了挑眉,上翘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马车拐过街道,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心细的人发现谢池墨身边的美人眉梢有雾宁的影子,且像的地方不是一星半点,众人恍然:谢池墨,还是最爱前世子夫人啊。 国公府是天子近臣,离皇宫不远,但硬是一个时辰才到宫门口,马车后边围了许多人,户部侍郎刑部侍郎也在其中,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去了后边,户部侍郎道,“你说,世子爷是不是傻了?” 找个替代品招摇过市,还嫌头上的帽子不够绿? 刑部侍郎不赞同的摇头,谢池墨是谁,怎么可能傻,他把别人弄傻还差不多,“我觉得他是卖个好吧,他当初为了个女人闹得满城风云,朝堂盼着他死的人不胜枚举,再这么下去,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换个女人带出来,告诉大家事情翻篇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哪是傻,是聪明。” 联想谢正均在朝堂和刘安淮唇枪舌战的情形,户部侍郎叹了口气,“他们父子两都不是省油的灯,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是给楚家看的。” 楚阗从边溪回来,状告谢池墨的折子每天定时送到御书房,和更夫打更一样准时。 刑部侍郎觉得不是,楚家还没资格让谢池墨妥协,当年兵部尚书多圆滑的人,硬是被他拉了下来。 户部侍郎见他摇头,不由得有些烦躁,“说卖好的是你,不是的还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刑部侍郎摊手,心情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