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鬼臼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没有了。” 在听完这三个字的刹那间,下人便感到了颈项一阵冰凉,他刚一露出愕然的神色,便眼前的景物猛地翻转了过来,然后才感到了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 被砍掉脑袋的下人,最后的意识是……原来头被直接切掉,竟是如此的疼。 陆鬼臼拔剑必见血。 他斜斜的靠在床上,裸露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整个人的神色都显出一种如石头般的冷漠。陆鬼臼本来可以躲开朝他喷洒出的血液,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刻意躲开,以至于此时浑身上下都被新鲜的血液溅满了。 陆鬼臼道:“他走了?” 鹿书看到这一幕,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违和感,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句是的。 陆鬼臼又问:“和谁一起?” 这绝对是明知故问了,之前张京墨便已告诉了陆鬼臼他的计划,所以陆鬼臼自然也是知道张京墨是同廉君一起走了。 可他虽然知道了,却还是要问,被陆鬼臼询问的鹿书从嘴里憋出一句话,他道:“陆鬼臼,你疯了么?”——这话他过去已是问了无数遍了,但好像未来他还得不断的问。 陆鬼臼带着满脸鲜血,就这么笑了起来,他笑容里带了些少年般的纯真味道,鹿书怎么怎么看怎么都觉的不舒服。 陆鬼臼像是在同鹿书对话,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说:“我早该知道的。” 若是张京墨想,总会轻轻松松的抛开他,而陆鬼臼能做的,只有在原地等待。 鹿书听到陆鬼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等够了。” 天元教并不答,在西南一隅的教众不过千人罢了,其中大部分都还不在教内。 而陆鬼臼同张京墨预计那般,轻松的扫荡了整个天元教。 这不是陆鬼臼手中的星辰之剑,沾染血液最多的时候,但却绝对是,夺取人命最多的一次。 天元教众虽然有一部分是魔域溜过来的妖兽和低等妖魔,但大部分却是被这些妖魔蛊惑的人类。 陆鬼臼并没有一点手软,甚至在手刃那些哭着哀求他的女子时,手中之剑,都未曾颤抖一下。 这些女子们在天元教修习了特殊的功法,以吸取男子修为作为修炼手段,一个个都生的楚楚动人——若不这样,也怎么勾引男子同他们交合呢。 而鹿书更是在这件事里,充分的认识到,陆鬼臼绝对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这些人在陆鬼臼的眼里,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他轻松的屠掉了整个天元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待他杀完这些人,就蹲在了园子的入口处。 鹿书无奈的叫他赶紧离开此地,以免有其他人回来发现此事,陆鬼臼却说他要等张京墨。 鹿书恼火的劝到道:“陆鬼臼你莫要耍小脾气,若是有人把你抓去了,你师父又得为了你受苦。” 陆鬼臼听了这话,低头想了想,居然也没有反驳,而是沉默的站起来,趁着夜色离开了天元教的地盘。 他很担心张京墨的处境,但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所以不给张京墨添麻烦,就是他现在能做的最优意义的事了。 陆鬼臼不是个喜欢自卑的人,但他在张京墨的面前,却从来自信不起来。 他的师父太神秘也太强大,好似天地之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一样,陆鬼臼只觉的张京墨像个真正的神仙,仿佛一移开自己的视线,那神仙便会羽化登仙。 陆鬼臼换了身衣服,又易了容,便在离天元教并不太远的地方躲了起来,开始等待张京墨的回归。 他知道,他的师父不会食言,若他说要回来,那必然是一定会回来。 就在陆鬼臼屠杀了天元教众的时候,和张京墨在一起的廉君也在进行最后一步的仪式。 他在手腕上划开的口子,流掉了身体里大部分的精血——也这让他极端虚弱了起来。 而在他将精血滴入枯井之后,几人等待了一个时辰,便看发现枯井之内,竟是开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