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将其打开了,居然是柳依依的。 柳依依在信中先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自己的刺绣并没有进步,然后用很大的篇幅都在羡慕自己邻居院子小姑娘的哈巴狗儿,让范晟睿忍俊不止,他似乎一闭眼就能看见那个如花骨朵儿一般的小姑娘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一脸的期待之情。大概连柳依依自己都没有发觉,不知是不是前世种下的因,她总觉得自己无论做出什么事,大表哥都会包容自己的。 范晟睿在房中静默的将家中众人的信看了几遍,又小心的收起了,他吩咐书童为他磨了墨,给父亲、母亲写起回信来,而柳依依的,他想了一会儿,并没有回信,而是让京城的心腹帮柳依依找了一只雪白的哈巴狗儿送了过去。 范晟睿写完了信,看向了窗外的大雨,皱了皱眉,今年的雨水也太过于多了吧,他想了想,走出了门。 ☆、第33章 范晟睿穿着蓑衣,有些神色匆匆,而他身后的小栓子有些着急的在他身后举着伞,“少爷,你这是去哪儿啊?”若是少爷在这边出了什么事的话,夫人第一个不饶过的,那便是他了。 范晟睿并回头看了看自己书童在雨中狼狈的模样,淡淡的说:“伞还是给你自己打吧。”小栓子摇了摇头,又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范晟睿走到乡边的河流在大雨中有些湍急,河边上的堤坝的泥土有些松动,却没有人在意。 他抿了抿唇,转身走到了县衙里,县衙中的陈县令正有些舒坦的躺在太师椅上,看着外面的雨。他见范晟睿走了进来,连忙坐起了身子,“咦,今日范通判怎么来了?”范晟睿是京城中的贵族子弟,小小年纪便下来历练,实在容不得他小看,不过他也从没想过让这位在这边参与什么真正的实事,只觉得让他在这边舒舒服服的呆着,到时候再将这座菩萨送走便是。 “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陈县令是否想过组织乡民修葺河堤?”范晟睿有些忧心的问道,他来这边就算被人无视个彻底,也想做一些实事。 诶,到底是从京城里来的公子哥,不知人间疾苦,这河堤是想修就修的么?县令暗暗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我们这边每年都是这么大的雨,都没有出什么状况呢。” “没有出什么状况?”范晟睿皱着眉头怒道,“难道要等出了什么状况才补救么?”他出身好,从小便被人捧着,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说的那县令浑身一震。 可是那县令也不是吃素的,每年修葺河堤的款项是下来了,但是被上面剥削到下面,还剩多少?与其头疼修葺河堤的钱,还不如捞个彻底,他心一狠,将这修葺河堤的钱全部隐了下来,天高皇帝远,谁又会关注怎么一条小小的河堤呢?“范通判,你知道这修河堤需要多大的力气么?你去乡中问问,有谁愿意出来修河堤?都忙着做自家的农活还来不及呢。” “我记得修葺河堤是有经费的。”范晟睿咬着牙说道,却被县令一句轻飘飘的话压住了,“范通判,你虽然是京城的公子哥儿,但是这在防汛上面呢,就没有我们有经验了。”县令说完这句话又坐回了太师椅,这堤坝可是之前的一个防汛高手修建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今年夏天的雨水都算大了些又如何?这堤坝照样可以档住它! “好!好!好!”范晟睿看了那县令一眼,连说三个好,转身离开了县衙,小栓子见自己主子这一幅阴郁的模样心中有些害怕,只怕范晟睿在这个小小县城中受到的挫折,是他有生以来最多的。 范晟睿淋着雨,又走到了河边,只见一个衣裳褴褛的老者站在河边,往堤坝下看,然后摇了摇头说了声:“作孽哟。” 范晟睿走了过去,站到老者身边问:“您为何如此说?” 老者指了指河坝,“这河坝年久失修,今年的雨水又如此大,只怕那下流的人们要遭殃了。” “自从修了这河堤以后,再也没有来过洪水,您为何这么说?”范晟睿忍住了心中的不安,径直问道。 “再也没有遇到过洪水?那只是上游富人们的说法,你去看看那些下游的贫民窟便知道了。”老者又观望了一下河堤上的松动,“只怕今年上游也难保咯。” 小栓子在两人身后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得出声说:“这位大爷,您别老说晦气话好不好?” 老者笑着看了小栓子一眼,“我从不打诳语,这条堤坝正是当年我哥哥建修的。” 真的还是假的?小栓子半信半疑的看了那老者一眼,又见自己的主子一脸踌躇的问:“若是现在来修葺这条堤坝,是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