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珊见柳依依并不是一味的将这件事当做洪水猛兽,而是表示愿意想想的时候,笑了。 柳依依放下了心中事,又与沈珊细声说了关于太子的喜好,这都是范晟睿告诉她的,让她转告给沈珊。 沈珊听了,对范晟睿十分感激,若是不知道这些,她嫁去太子府,简直是双眼抹黑,如今知道了这些,也避免犯了太子的某些忌讳了。 两人正说着,纱帘外面走进了一个削瘦人影,“沈小姐,你和这小姐妹的话说得也太久了,若是以为成了太子妃的话,难道还能如此与臣女畅谈?” 听到这不合时宜的话,柳依依的面色一变,想出口说两句,却被沈珊压住了手,摇了摇头,“左右吴贵妃是不会换人来府中的,如今我又何必得罪她?等着以后吧。” 在宫中,第一个要学的本领便是忍,柳依依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沈珊,握了握拳笑道:“等珊儿姐姐空了,我再来骚扰你。” 沈珊点了点头,两人互相看了看。她们都知道,这一次只怕是她们最后一次在沈珊大婚前见面了,再到以后,柳依依见到沈珊,便是要行礼了。 沈珊握住柳依依的手说:“你放心,我对你的心不会变的。” “说的这么肉麻。”柳依依小声的抱怨了一下,“我的心,也不会变。”她清脆的说道,在陈嚒嚒的催促下,走出了沈珊的院子。 庄氏眼边看着柳依依带着笑意走出来,一溜烟的站到了大林氏身边,心中舒了一口气。人人都羡慕她有个能当太子妃的女儿,可是却不知道她其实并不愿意如此,她希望的女儿嫁一个良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而不是在宫中蹉跎了青春。 当上皇后就好了?呵,君不见太子的母亲尚德皇后可是活活的被当今圣上给气死的。仁慈与否,只在那个在高位的男人的一念间。 沈家开花宴是驾轻就熟了的,如今沈家长房嫡子沈齐是个香饽饽儿,各家夫人都带着女儿与庄氏请安,只可惜庄氏那个性子,是对谁也没有好脸色看的。 大家见庄氏对柳依依倒是热情,只可惜柳依依身份太低,只怕头一个,便过不了沈老夫人那关。 只不过柳依依这个姑娘实在是长得太俊了,看上去也是一个好性子,虽然不能配上家中顶大梁的大儿,但是受宠的小儿或者庶子还是可以的。夫人们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都打在了柳依依身上,眼中闪过了计量的眼光。 大林氏岂能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只心中得意道:“她们没有我下手快呢。” 沈府的花宴结束后,柳依依与大林氏上了马车回家。当她想起了沈珊的话,对大林氏心中总有一两分说不出来的羞意。 大林氏发现了这其中的微妙,倒为自己儿子与柳依依的这对小儿女情怀开怀笑了笑,罢了罢了,让他们互相猜去吧,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 柳依依回到府中,对沈珊在沈府里的境况有些不安,可是如今能解决沈珊这事儿的人,便只有太子了,只是她一个闺中小姐,如何能见到太子?到最后,还是要找范晟睿帮忙的。 说起来,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过范晟睿了,她心中胆怯得慌,也不敢见范晟睿,只写了一封信,千叮万嘱让碧荷亲自送给范晟睿。 碧荷是个做事爽利的,也明白若非是大事,小姐在这个关头,只怕不会去找范晟睿。她当天便去了范府,小心的将信送给了范晟睿。 范晟睿接过了信,面上有些阴沉,就当碧荷以为他不会出声,正准备行礼退下的当头,他突然问道:“依姐儿,最近在府中忙什么?”怎么总是见不到她? 碧荷早已经将范晟睿认作了以后的男主子,如今见他为小姐的事有些上心,便笑着说道:“小姐最近都在府中照顾夫人呢。”只是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发呆,反复是心上有什么事一般,问她,她也不说。 范晟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碧荷才行了一礼退下,诶,有个沉默寡言且冷肃的男主子,就是摸不准他心中想什么。 范晟睿将信放在桌上看了一会儿,信封上并没有写什么,他将里面的信纸抽出来,一目十行看了,又将它用身边的蜡烛点燃了,将它烧了去, 连沈珊被教养嚒嚒欺负这等事都不愿意主动来找他?宁愿递信,难道她已经知道他们的亲事,并且如此的排斥?范晟睿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过,依姐儿不喜欢他。 虽然范晟睿摸不准依姐儿最近的心思有些心烦,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将此事与太子说了。 太子听说此事,面色有些阴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