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我打扰了。”凌子筱闻言歉意地笑了笑,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凌子筱一路穿过长廊走进正厅,看见一个个衙役都是还没睡醒的样子,甚至几个正在扫地浇花的都揉着眼睛哈气连天……有几个眼尖地看见了凌子筱,连忙去禀报孟义。 睡得正香的孟义听到来人说“凌子筱已经在正厅等着了”,他猛地坐了起来,正准备套上衣服去见凌子筱,突然想到了那人的把柄还在自己手里握着呢,于是又躺回去,摆摆手示意那衙役先出去。 孟义手底下的都是百炼成钢之人,别的不会,察言观色都是佼佼者,于是这个小衙役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帮着孟义关好门,然后跑去正厅,看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凌子筱说:“凌大人,真是对不起,我们大人昨晚忙公务忙的太晚,现在正头疼。” “好说,我等等就是了。”凌子筱心如明镜,也不多做计较,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 凌子筱和孟义虽然接触不算多,但是他了解那种小人得志的感觉,所以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等着孟义睡够了再说。 孟义的不要脸程度显然超过了一般人的预想,凌子筱这一等就从天未亮透等到了晌午,衙役们都轮班去吃午饭了,孟义还是没有出现的意思。 凌子筱看着周围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小衙役,微微勾了勾嘴角,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生气的意思。 县衙里的衙役都很好奇,平时那孟义见到凌子筱就像是耗子见到了猫,怎么这一回摆起了这么大的架子,他们更怕凌子筱等得不耐烦了就先拿他们开刀,于是各自暗中祈祷,希望孟义能早点儿起床。 许是他们的祷告起了作用,许是孟义终于睡够了,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在太阳开始偏西的时候,孟义来了。 “真是对不起啊凌大人,下官来迟了,来迟了。”孟义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怎么看都不像是衙役口中头疼的起不了床的人。 “无妨。”凌子筱抬手请孟义坐下,亲手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推过去,说:“孟县令身体抱恙,我本不该再来打扰。” “凌大人知道就好。”孟义终于找回了以往在九溪县衙作威作福的感觉,怼起人来也是一点儿不留情,“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让凌大人白跑一趟才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凌子筱前来所为何事,孟义心知肚明,他问完那句话就挥手让房间里的几个衙役出去了,还让他们顺手关上了门。 “孟县令让我考虑的事情,我考虑清楚了。”凌子筱对于孟义的态度不以为意。 “哦?”孟义费力地翘起二郎腿,“凌大人怎么想的,说说看。” “不着急,孟县令不妨先看看这个。”凌子筱不紧不慢的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支发簪放在桌上,发簪是用桃木雕成的,做工一般,看着很是有些年岁。 孟义在看见发簪的那一刻就愣住了,他抖着手拿起木簪,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紧紧握在手里,眼眶很快就红了。 凌子筱看着孟义一系列的反应便知道自己赌对了,他也不着急,安安静静地等着孟义自己冷静下来。 又过了小半柱香,孟义终于颤抖着开口,“凌大人,你,你为何会有我家柔儿的发簪?”柔儿全名方柔,是孟义的结发妻子。 凌子筱看着孟义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挑了挑眉,说:“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孟县令,你说呢?”语气中充满威胁性,听的孟义狠狠一哆嗦。 “莫非……”孟义看着凌子筱胸有成竹的样子,试探着问:“莫非我家柔儿已经落入了你的手里?” 凌子筱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回答孟义的问题,而是说:“孟县令是个痴情的人,应该明白要怎么做了吧?” 孟义叹了口气,这被人摆布的命运真是没个尽头,不过……给凌子筱卖命,看起来怎么样都比为琉焰谷的那群恶魔卖命要好,而柔儿在他的手里应该也是相对安全的,想到这儿,孟义终于认命地点了点头,说:“凌大人放心,下官明白,只要凌大人能保证柔儿的安全,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凌子筱对着孟义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然后耳语了几句,不顾孟义惊讶的神色便起身离开了县衙。 孟义大概也是关心则乱,凌子筱无奈地笑了笑,他手里哪有什么方柔,那支木簪是在上次的破庙里面捡到的,这一回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那孟义就上了钩。 当凌子筱提着一大堆点心,还拿着两根冰糖葫芦回到天上居的时候,便看见那姑娘正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啃着一直烤鸡……至于吃相,一言难尽。 “吃饭也不等等我。”凌子筱提着东西坐到了苏清晚对面。 苏清晚吃得正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