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养着。 于是安默拉就自己磕磕绊绊地长大了,在那个没有阳光也没有温情的老屋里。 “那可真不好说。”杰拉尔德犹豫地看着她手里的匣子,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 那孩子睁开了眼睛,纯净的浅蓝色,这样浅的颜色安默拉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见过。也许跟近亲生子有关,也许皇室都差不多是这个色度。这双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还太小,除了生存本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乔诺?”安默拉试着叫了一句。 那孩子眨着眼睛,不哭也不笑。 “这有点不正常吧?”杰拉尔德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他是哑的吗?” 这孩子在马车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了,到现在都没出过声,所以杰拉尔德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先天缺陷。 “这没什么,我小时候也不哭不笑。”如果她特别爱哭闹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 杰拉尔德皱着眉问道:“而且他的眼睛颜色也不对,太浅了,你觉得他能看见你吗?” 安默拉在那孩子面前摆了下手,他浅蓝色的眼睛随着她的手移动了一下,一眨不眨。 “你看,不是瞎的。” “他到底是谁的孩子?”杰拉尔德又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因为这孩子不管是发色还是眼睛颜色都很少见。 安默拉把手摆得飞快,那孩子的视线有点跟不上,他看着安默拉,又闭上了眼睛。很多新生儿一生下来就能睁眼,但是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睡觉的,偶尔醒个一两次也是吃东西。 “这是神赐的礼物。“安默拉郑重地神情把杰拉尔德剩下的话堵回去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杰拉尔德又唠唠叨叨地说道:“你应该给他做个检查,万一有……” “不行,要做也得等回兽人部落再说。”安默拉否决了这个提议。 她现在的行踪被无数人盯着,如果她身边出现来历不明的婴儿,然后被温妮夫人知道了,那她多半能猜到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这孩子必须在兽人部落曝光,那时候安默拉就可以以神谕的形式把他的来历推给某棵树或者某块石头,甚至可以干脆什么都不解释。 杰拉尔德还试图劝她:“现在才是矫正的黄金期,要是过了时间就有很多问题就没法挽回了。” “你为什么老是盼着他有问题?”安默拉觉得杰拉尔德说得没错,但她不能冒这个险。现在她身边根本没有靠得住的人,所有事情都只有亲力亲为才能放得下心,这孩子恐怕得拖上一段时间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杰拉尔德想想觉得也对,现在兽人商队可以说是万众瞩目,最近所有的报纸头条都是关于它的,这么乱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说起节外生枝,最开始从奥尔丁顿小城堡弄出个孩子的安默拉才是祸首。 “这孩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接下来的大半个夜晚安默拉都在杰拉尔德的询问中渡过了。 之后的几天变得特别难捱。 安默拉需要辗转在不同贵族与商会首领的会客厅里,友善地跟他们谈论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兽人部落风俗民情。而杰拉尔德则抱着这个保温箱给乔诺换尿布,喂牛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小乔诺很安静,只在需要换尿布或者喂牛奶的时候哭上一两声,其他时候都沉沉地睡着。 兽人商队很快结束了在普朗曼的行程,他们迅速出境,踏上了圣兰斯卡特的国土。 从东往西,普朗曼、圣兰斯卡特、奥兰,这些帝国一个比一个古老,综合国力比较接近,但风俗文化截然不同。圣兰斯卡特拥有着世界上最辽阔的殖民地与最广袤的国土,物产丰富,资源充足。 它的科技文化实力也在整个大陆首屈一指。 翡翠圣枪是最先进行第五代魔导系统开发的魔导军团,如果他们让处于魔导科技巅峰的根源系统走出实验室,走向流水线,那么就意味着第五次魔导革命要开始了。相比起翡翠圣枪,另一个魔导军团亿万星辰的表现要低调很多。这个魔导军团的军事化封闭化色彩浓厚,它保皇派手中的利剑,也许不如翡翠圣枪那么声名显赫,但忠实程度绝对是全大陆最高的。 还有圣兰斯卡特的国立学院,真正的象牙塔,它也许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同时满足一个人对权力与知识之渴望的地方。每年都有无数学者挤破脑袋想要进去,但是踏过独木桥的永远只是少数,这少部分人最后都走上了权力与学术的巅峰。 圣兰斯卡特拥有如此强大的国力,可还是没能完全盖过奥兰与普朗曼,其中的大部分原因要落在南方叛党身上。 近百年来,伴随着圣兰斯卡特的向外扩张,位于它本土的南部独立军越来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