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便该是一身英武之气,哪能像林长盛现在这样窝窝囊囊、哭哭啼啼的,这真是毫无男儿气概。陆青云不耐烦劝一回节哀,再听林长盛哭一回,然后再劝再哭,送上挽联之后,又给林长茂上了一炷香,便也告辞了。 刚一走出林家的大门,陆青云便见早一步出来的王满楼,正对着林家大门上的白幡出神。 “王兄”,陆青云唤道。 王满楼好似突然回过了神来,见身边站着陆家的陆青云,眉头一挑,便也颔首道,“陆兄”。 两人寒暄几句,便一道往道上去了。这林家的家主林长茂去了,现在看林长盛这模样,也是比不得林长茂那能耐的,这一来江城三大家,少了那么一块,如今看来这江城的地盘,也是得重新翻牌了。 再说此刻林家的灵堂之上,在王陆两家走后,林长盛便旁若无人一般,继续痛哭了。人都说水做的女子,如此看来,男子也是有一些是水做的。 来宾们相继慰问了一番林长盛之后,便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去了。这些客人大多是江城本地的商贩,还有的就是林家的一些亲戚们,今日只是过来哀悼林长茂的逝去,要留下宾客们吃上一桌酒水,还得等过几日林长茂下殡的那天。 林长盛面容极为憔悴,本来这几日他便夜夜无眠,今日又是从早上哭到了晚上,这花费的精力也是极多。在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之后,林长盛便是摇摇欲坠了,管家赶紧将林长盛扶回了房。 再说早就在后院待着的柳嫤,在装晕之后便叫人送到了屋内,只是她也没能偷得几许闲,虽然不用像在灵堂那边一样,要久久地跪在地上,可是却也要应付江城这里的夫人们,一波又一波的慰问。 每每柳嫤不耐烦应付,就又得做出个伤心不能自抑,再次昏厥过去的戏码来,这么做了几次之后,柳嫤心中也是窝了一肚子的憋屈。 这些过来慰问的夫人们,可不是都真的好心过来问候柳嫤的,其中就少不得,早就看不惯柳嫤的女人了。 这林长茂对柳嫤的一心一意,便是几年下来,都只有林知淑这么一个女孩儿,却坚持不肯纳妾的心意,可是让不少女人眼红。都是女人,怎么别人的丈夫是左一个小妾,右一个美人,怎么柳嫤的丈夫,就只守着她呢? 更何况,林家家大业大,柳嫤的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致,也是让有些女人羡慕嫉妒恨。今日她们的到来,于其说是过来吊唁林家家主,倒不如说是想要过来,看一下如今柳嫤这哀怜的模样罢了。 柳嫤对这些女人的把戏也是清楚,便是这么清楚,所以柳嫤才不耐烦应付这些女人们。如果单单只是见不得柳嫤之前的好,过来说几句风凉话也就罢了,但是更让柳嫤不耐烦的,却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 什么如今林长茂去后,由林长盛这个小叔子当家,也不知林知淑这孩子日后能不能配个好人家。更有林家那些偏远的亲戚,说什么现在林家没有长辈做主,少不得请林家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当一下家、主持一下家务之类的。更有妇人直白言道,林长盛是个不通俗事的,还是让她家的男人过来帮忙,好歹都是林家人等等。 柳嫤一边听着这些女人的话,一边又是恼火,又是暗讽,这些人莫非都当她是个傻子不成,这么直白地表示她们对林家家业的虎视眈眈,就不怕她撕破脸皮么。 在这些女人说够之后,再表示一番对林长茂之死的可惜和痛心离去之后,柳嫤看着她们心满意足的嘴脸,心里也是明了。这些人还真不怕她撕破脸皮,毕竟如今林家,就是摆在这些人面前的一块肥肉而已,谁都可以凑上来咬上那么一口。而她也不过是个弱质的妇人罢了,更是膝下无男的新寡妇。 ☆、合计 “嫂子那边可还好?”,林长盛回了自个儿院里歇了一阵之后,便又想起柳嫤母女来,一时又是涕泪涟涟,不住地拿帕子擦着眼睛和鼻子。 “夫人那边一切都好”,管家面上也是一片哀戚之色,这管家本是林家偏支的庶子,按辈分算起来,林长盛兄弟还得叫他一声叔公的。管家是看着林家兄弟长大的,在他心里,除了将林长茂当主子看待之外,也难免将林长茂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般,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林长茂的死,不仅是让林家这几个主子们缺了主心骨,也是让管家升起一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沧桑之感。 林长盛又哭了一场之后,心中的悲伤也是宣泄出了几分,便就着冷水洗了把脸,说道,“不知嫂子现在如何?福伯,我可该去看望一下?” “也好,如今夫人怀胎在身,老奴让人请了坊间洪大夫过来,二少爷去看望一下也是好的”,管家暗暗抹了一把眼泪,但毕竟管家也曾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