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家的家业。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柳嫤觉得林家这家里问题不大,她关心的自然便是家外的问题了。 “我自是信任小叔的”,柳嫤抿了一口参汤,“我只是担心如今老爷在外边的生意无人搭理,会败下去罢了。” 柳嫤从来就不泛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人心,如今林长茂去了,林家无人主事,俗话也说了“树倒猢狲散”,柳嫤可不相信底下那些人,不会生出别的心来。 当然,这些说起来都是林家内里的事情,但除了这内忧之外,林家也有不少外患。 先不说林长茂去后没有个拿主意的人,单说那些同行们,在这么个大好的时机之内,怎么不会抢占林家的这些地盘呢?如果不趁机壮大自己,柳嫤才觉得这些人是真傻呢。 可惜的是,柳嫤这番担忧,林长盛却不能理解。 “嫂子不必担心,外边铺子的掌柜,多是咱们林家自己的亲戚,虽然离得有些远,也多是姓林的。那些庄子上的佃农们,也都是老实本分的。” 柳嫤却无法像林长盛这样乐观,见林长盛此刻这幅不以为意的模样,柳嫤真想狠狠地敲他几个板栗,“小叔,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让老爷和林家祖上攒下的家业,就此败落了为好。” 林长盛不欲与之争辩,又觉柳嫤一介妇人,此刻失了依靠,其内心肯定惶恐不可终日,也是为了让柳嫤安心,他便又保证道,“嫂子若是不放心,倒不如这些事务都由嫂子做主罢,我是没有异议的。” 柳嫤深深地看了林长盛一眼,见其话语坚定不似作伪,便答应了下来。其实林长盛这话,柳嫤可以说是求之不得的,只是在外边,还是得林长盛出面才行,于是柳嫤便开口说道,“小叔却是误会了,我一介妇道人家也是没个主意,只是在你哥哥去之前,也曾和我说过如现在这般境况,该是如何拿主意的,小叔不妨按老爷之前的安排去处理这些事务。”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林长盛听了这话,便更是表示愿效犬马之劳了。 柳嫤顺势,便这般这般、那般那般地吩咐了下去。如今,柳嫤想象中的危机还未发生,是以吩咐下去的手段便以预防为主。当然,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到了她所想的最坏地步,柳嫤也作了一定的打算。 林家世代做的便是布匹的生意,在江城、京城,还有一些别的城郡都有林家的铺子,里面除了卖成批的布料之外,也会卖一些成衣,做的是中高端的绫罗绸缎生意。林家除了这些铺子之外,也有好几处农庄,专门种桑养蚕,可以说是典型的自产自销一条龙生意。 柳嫤现在吩咐的,就是叫人注意这些店铺还有农庄,人员是否有异动之事。当然,同行的那些店铺,也是得注意着的。防范于未然是必须的,亡羊补牢的做法始终不是柳嫤的首选。 柳嫤直觉,她所预想的局面不会落空,林家会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不小的危机。 ☆、闹剧 在柳嫤预想的林家家产,叫人鲸吞蚕食的危机,还未爆发之时,依旧沉浸在家主逝去的巨大打击中的林家,此刻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个女子,自称姓林,她还带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在林家大门前一边哭,一边嚎。 这林姓女子约莫二十出头,长得倒也有几分俏丽,她在林长茂下殡次日的一大早,就带着一个小男孩,披麻戴孝地来到了林家大门前,一边嚎哭,一边喊着,“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啊!” 这动静,自然便也惹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以及好奇路人们的窃窃私语。 “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呢?” “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呢......” “这男娃莫不是林家老爷的崽子吧?” “我就说,这世上哪个有钱的男人会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的,还是个生不出带把的来的。这不,让人打了一个大嘴巴了吧......” “这女的倒是有几分姿色,说不准还真是林家老爷在外边的人......” “我看这男娃眉眼间,倒是真和林家老爷有几分相像的......” ...... 众人交头接耳,眼见这女人还要说些什么吓人的话来,门房赶紧叫人禀报了柳嫤这个女主人去了。 柳嫤刚起床不久,一听下人的禀告,便知道外面这女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了。无外乎,是看现在林长茂不在世了,便想要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林长茂的种的小男孩,认在其名下,好顺理成章地在这时候,分得这林家家产罢了。 毕竟,江城人尽皆知,林长茂的正妻柳嫤,膝下可只有一个女儿的,她肚子里的那个谁知道是不是男的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