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回屋!”李瑾好像清醒了一些,双眼也不再那么朦胧,他拉过右边的婢女,大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满地将人推到一边,“怎么丑了那么多!美人儿呢?” 左边那婢女见自己的同伴被推到在地,心里的幸灾乐祸在旷野地生长,她冷得瑟瑟发抖,面上却作出娇羞的表情来,她以为自己是美艳动人的,只是冻得发紫的唇和两个猴屁.股一样的腮,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爷,奴婢扶您回去吧~”那调调一波三折,就像喝了蜜一样,同伴惹了世子殿下的厌恶,她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只要他宠幸了自己,那她就很有机会成为人上人了。当然,前提是世子殿下宠幸了她,这得先将人弄到屋里的床上去。 “你?”李瑾捧着婢女的脸颊,眼睛凑得很近,就在她以为要迎来一个吻而害羞地闭上眼睛之时,却是将人一把推离了自己,“怎么这么丑?我要刚才那个白衣美人儿!” 两个倒在地上的婢女,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又不甘地发现两人一红一绿,着的都不是白衣。这才知道这世子说的美人儿是谁,今日着白衣的,只有刚刚管事娘子带着的那人而已,她内里白底绿花的长裙,一袭白狐皮的披风,恍如神仙妃子。 只是匆匆一瞥,两个婢女便知道那样的人和自己有着云泥之别。如果她们也有那样的姿容,早就是晋王身边的爱姬了,哪里还会作为待客的玩意...... ☆、秘密 距离在晋王庄子上和阿稜见面,已经三日,那边的人没有再联系她,柳嫤又恢复了日常的平静生活,尽管这份平静下面隐藏涌动的暗流。 对于阿稜说的,林长茂藏起来的账簿这些东西,柳嫤心里有些猜测。她这几日又再次翻看了原身的记忆,发现林长茂有一件很宝贝的物事——瓷枕。 对这种硬得要死的枕头,柳嫤一点都不感兴趣,可是林长茂却是不管夏日冬季,都要在床头放一块陶瓷枕头的,当然,只是作个摆设的用途而已。 曾经的柳嫤问过,为什么要一直将这枕不得的陶瓷放在床上,当时的林长茂是这样说的,这是他生母留下的,对他是个念想,而且上面的童子娃娃画,也有保佑的作用,希望两人快快有儿子。于是,这么一块瓷枕,一直放在柳嫤和林长茂的床头,已有好几年的光景。 曾经柳嫤一个不小心,将瓷枕磕在了地上,碎了一个角,林长茂为此大声地吼了她几句。尽管不用几个时辰,林长茂又好言好语地将人哄了回去,但这一段记忆在原身的脑海里却异常清晰,那是唯一一次林长茂主动对她生气。 这个瓷枕在林长茂死后,就成了原身的寄托一般,依旧放在床头,等柳嫤穿越过来之后,这瓷枕才被好好地收了起来。说来也巧,这瓷枕现在就在庄子上,郑奶娘此前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将它放入了包裹里。毕竟,这东西承载了许多林长茂夫妻的美好记忆,她不知道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会想起。 听柳嫤问起,那小瓷枕哪里去了?郑奶娘不用一会儿,就将它拿到了柳嫤面前,还很是感慨地说道,“当初姑爷是天天放在床头的,我想着这也是个念想,便将它带着了。夫人,你可是又惦记起姑爷了?” “人死不能复生,奶娘,我是知道的。你别担心,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东西,想要看看罢了。”说这话的时候,柳嫤抱着那个翠绿的瓷枕,面上一片淡定,手指却在袖子的掩盖下,慢慢地移来移去。 郑奶娘见了柳嫤面上缅怀的神色,默默地退到了屋外,独留她一人沉思。在奶娘看来,柳嫤这是口不对心了。不过她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不会再像姑爷去世那段时日般欲生欲死,于是郑奶娘很放心地,遵从柳嫤想要一个人待着的命令。 “奶娘,夫人怎么了?”木楠有点担心,她伺候柳嫤已有十多年了,在还未懂事的年纪,她和木槿就跟在柳嫤身边了。她们二人和柳嫤亦仆亦友,称得上是这个世间最亲密的人,甚至超过柳夫人这个母亲和林长茂这个丈夫。 “夫人无事,咱们不要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好好待一会儿。”郑奶娘对柳嫤依旧又心疼而怜惜,她还那么年轻,可是她的丈夫却早早死去,只留给她两个孩子。 “那我去给夫人做个奶糕。”木楠点头,其实对于现在的柳嫤,她是觉得有些陌生的,但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她依旧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小姐,只是小姐已经长大了而已。 木楠心细,柳嫤刚穿越过来时候,和原身不一样的行为,她是有些怀疑的,只是日子久了,见柳嫤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她确定,这依旧是自己陪伴了十多年的主子。 “好,再做些蛋羹,小少爷喜欢吃的......” 柳嫤站在门边上,听着屋外几人小声说出的话语,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在穿越伊始,她其实整个人都还懵懂迷茫,只是原身也是受了巨大打击,她那失魂的样子,才未引起这几个身边人的怀疑。 后来的柳嫤,也并没有刻意地去模仿原身的习惯,因为她发现,原身的习惯和自己很是相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