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的平地。平地的边缘之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的前面是一条稍微宽阔一些的石板路。 这条路便是静宜师太说的那条路了,沿路继续走,可以看到林家宅子那里的假山,里面隐藏着暗门,可以通往林德兴的书房。 两人并没有贸贸然立刻就出去,他们在草丛里蹲着又等了一刻钟之后,这才往外走出。霎时间,两人的身影完全暴露在那块广阔的平地上。站在此处,可以看到,这条路弯弯绕绕,在山脚下的尽头不远,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四周围绕着的是林家宅子的外墙。 这段路的距离,不远,亦不近,走上两刻钟,就可以到达。 可惜乐极生悲,就在两人兴致勃勃地,准备偷偷摸摸地回到林家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衣的男子跑了出来。 他头发凌乱暴躁,杂草一般的发下露出半张脸,上面爬着一道贯横整张脸的疤痕。那疤痕边缘发白,又有些粉红,颜色深的地方呈现红褐色,狰狞可怕。疤痕中一截截的鼓起,如同一条丑陋的大蜈蚣一样,从男子的左眼爬到右边的嘴角处。 “去死吧!”这男子好似癫狂一般,嘴巴狞笑着,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冲上前来,就要往林长茂身上刺去。 柳嫤听了声响回头,就看到林长茂和这男子滚在了地上,在翻滚了几圈之后,林长茂被这男子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林长茂的双手死死地抓住那男子的手腕,可是那男子手中的匕首,却还是一寸寸在慢慢推进,眼看就要往他身上扎去。 那男子的力气很大,他的双眼暴突,恶鬼一般猖狂地大声喝道,“林长茂!青衣!呵,真是害得我好苦啊!混账!你真该死!去死吧” 这声音,以及露出来的熟悉的眉眼,却是蒋家的蒋玉珩。只是他如今这寒碜恐怖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那清俊自信又文雅的贵公子气派?他简直像个疯子! 蒋玉珩也的确离疯不远了,他面上的疤痕是被晋王划的,而晋王对他的惩罚还远不止如此。他的家业,他辛辛苦苦谋划而来的权势,全都被晋王一怒之下,撸了个干净!更甚至,他以为是真爱的夫人,也弃他和孩子而去,跟着一位富商跑了。 这一切,蒋玉珩都将其归咎于欺骗了他的林长茂。若不是林长茂假扮青衣,那么晋王爷如何会这般对待他?晋王如何可以得知,他曾帮楚王做过事? 蒋玉珩没能力报复晋王,只能报复林长茂。他一路乞讨抢劫来到江城,本准备一把火把林家烧了,却在路上时候,看到了林长茂夫妻!虽然衣着尼姑的僧衣,可蒋玉珩恨林长茂恨到了骨子里,这样的伪装根本瞒不了他,两人这便被认出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柳嫤没有傻立当场,她很快拾起一根粗壮的树枝,就往压在林长茂上面的蒋玉珩头上狠狠打去。只是树枝芯里已腐朽,不用几下,就被她打断了。而蒋玉珩面上依旧是癫狂,死死地要用手中的匕首去刺林长茂。 眼见那锃光瓦亮的匕首就要接触到林长茂的脖子,而底下的人也已经力疲,蒋玉珩开始猖獗地笑了起来,只是那拿着利器的双手,还在继续逼近着。 蒋玉珩一边用力,一边说道,“你也有今日?!你不是很厉害嘛!把大家耍得团团转,看你今日是不是要死在我手里?!不用担心,你死之后,你这娇妻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柳嫤打断了树枝,又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来,她用了全部的力气,狠狠地砸到了蒋玉珩的后脑勺上。登时,一个大大的窟窿就出现了,汩汩地冒出鲜红的血液来。 受此重创,蒋玉珩依旧哽着一口气,他只想林长茂死!柳嫤去掐蒋玉珩的脖子,抓出一道道血痕,见他依旧不理不睬不在意,又用手指去扣他的眼鼻。 眼睛受到重击的蒋玉珩泪水直淌,手上也终于泄了力,而林长茂抓住机会,一鼓作气踢脚将蒋玉珩踹开了。 夫妻两人同心协力,终于离开了蒋玉珩匕首挥舞的范围,只是他们却也还走不得,蒋玉珩这疯子正恶狠狠地拦在路上,和他们对峙着,想来只要他们一有动作,这疯子就会扑上来了。 蒋玉珩的眼睛开始流血,这是柳嫤尖利的指甲的功劳,一丝丝的深红纵横交错在那张狰狞的脸上,显得他被毁容的脸更是可怖。他如濒死的野兽一般,眼睛冷漠又凶狠,大喘着气,等待着最好时机的来临,以期绝命一搏,拼个你死我活。 “蒋兄!有话好说!”林长茂将柳嫤挡在身后,身子紧绷,紧紧地盯着对面人的眼睛。他开始说话,好声好气的,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口才,将这疯子劝退。 只是,蒋玉珩根本不想听他的话,不等林长茂说完,立时又举着匕首扑了上来。 两个男人又打在了一起,只是林长茂到底弱势,一个不小心,蒋玉珩那刀子就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腰腹中。顿时,素净的僧衣染血,红透了那一片粗糙的布料。 柳嫤又拿起一根树枝,这树枝是生的,还带着鲜嫩的叶子,她在蒋玉珩的身后,用力地敲在他的脖子上,一下又一下。蒋玉珩后脖子那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