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他抱着被子做起来,抓了两下头发,等着人进来伺侯他梳洗更衣。 来到这里近半年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被人伺侯,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样的待遇。 他想,再过上一年半载,他是不是就完全忘记上辈子的习惯和经历了,变成一个纯粹的南晋人了? 一番摆弄后,唐越穿上厚重的棉衣裹着狐裘出门,早餐是在家里吃的,赵三郎很不要脸的蹭了一顿,唐越怀疑他来这么早的目的根本不是叫他出门,而是来蹭饭的。 几日不见,赵三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的装束都换了一种风格,穿着袖子窄了许多的长袍,头发高束,显得精神了许多。 “太子府的米真养人啊,平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唐越问道。 赵三郎正低头拼命地往嘴里塞春卷,这种食物在南晋是吃不到的,唐越独创。 “难得放一日假,那小子指不定正赖在哪个美人的床上舍不得起来呢。” 唐越目光一变,冷冷地笑了声,捏着手指关节阴森森地说:“是么?那待会可真要好好问侯问侯他了。” 其实唐越纯属操心过头,以太子昭的本事,想要让一个人没有精力作乱有的是法子。 这会儿衡国公世子正蒙头大睡,睡得连个春梦都没有。 用过早膳,赵三郎在唐越屋里坐了一会儿,和他聊了聊最近的生活,不仅大秀了一把还未成型的肌肉,还把自己夸上天。 “起初殿下只是派了个护卫队首领教我们一些基本功,后来胡兄弟见我们意志坚定,便亲自带领我们训练,他只年长我们几岁,却当真与我们不像同辈之人啊。” 这一点唐越是认同的,胡金鹏的出色在邺城年轻一辈中是出了名的,这也是安国公每每得意的原因之一。 儿子出人头地,做老爹的总免不了得瑟一番。 “那你可得坚持下去才行,半途而废连我都会看不起你的。”唐越提醒道。 “这还用你说,多少人都等着看本公子的笑话呢,岂能如他们所愿?”赵三郎争的就是一口气,而人活着,往往也就是为了这口气。 “对了,你命人送来的药方和调理身体的法子我都给父亲看过了,父亲请了乌太医来辩症,乌太医把你的方子大大赞扬了一番,如今他已经吃上了,这此日子也没犯病了。”这事儿赵三郎真是说不出的感激,“大恩不言谢,往后用得上本公子的地方尽管说。” 唐越一方面是想帮他缓和父子关系,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太子昭拉拢镇国公,所以这人情他还真不打算接受。 “既然是兄弟,又何必如此见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令尊的病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治好的,只能靠养。” 赵三郎点头,这些话不止一位太医说过,不过其余太医都给不出太好的治疗方案,还是唐小郎技高一筹啊。 “真是可笑,外人还当你医术是以讹传讹,虚浮夸大出来的,殊不知他们皆是有眼无珠之辈!”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擅长外科,确实很多病症不会医治,能把神医的名头摘了,我也会轻松些。” 高帽不是那么好戴的,得有足够的实力和运气才行。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才准备好出发,直到临出门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平顺,一身武装,竟比赵三郎还威风。 而且比之前的世子爷至少瘦了二十斤,整个人的面相都凸显出来了,帅的一塌糊涂。 草!这太子府真是养人,怎么一根根铁杵进去都被磨成了一根根针出来了?还自带整形效果! 他想要给平顺达成的效果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了,真应该叫唐雅出来看看,说不定那姑娘一心动就想嫁了。 也不知道哪个下人偷偷去通知了栎阳侯和赵氏,夫妇俩携手赶来,还装作一别恰巧遇上的模样,盯着平顺看了许久,差点没把人烧出个洞来。 “哈哈……世子爷真是风采犹胜衡国公当年啊!”论长相,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以唐越的审美观,这邺城四大美男的排行榜可以刷新一下了,像徐子衡之流就该被淘汰下去。 侯夫人激动的都快掉眼泪了,这才是她心目中的标准的女婿人选啊,要门第有门第,要外貌有外貌,要内在有内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