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个丫鬟婆子守在门口,频频翘首等候。 等到了中午,派去的马车总算是出现在了巷口。 虽然有几日的牢狱之灾,但是若愚的气色倒是很好,长发梳理的柔顺光亮,衣物也尽是干净整洁的。 李夫人看到女儿笑嘻嘻的娇憨模样,心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还忧心着一件事儿,却是不足为外人所道。只是当女儿回房后,她才撂下了幔帘,解了女儿的外衣,仔细地看了看她胳膊上点的梅花形状的守宫砂。 幸好那守宫砂一如从前,并未改变,可见痴傻了的女儿并没有遭受到什么难言的耻辱……只是她的肚子上贴了一剂药香扑鼻的膏药。 听着护送若愚回来的驿馆的差妇说,在关押时犯了胃病,但是司马大人看在李家世代忠良,为国贡献颇多的情分上,也请了大夫妥善为她治疗了,这贴着的膏药乃是治疗胃痛的妙方,需要连续贴上几日,不可间断,所以那配好的好药,差妇也一并拿来了。 除了几副清香的膏药外,若愚还带回了一些零散的小玩意,比如用檀香木雕刻的华容道,九套不重样儿的鲁班锁,缀着玛瑙宝石的沙漏……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弯嘴儿鹦鹉…… 若不是这几日焦虑得几乎哭瞎了眼睛,李夫人简直疑心二女儿不是坐牢,而是像儿子贤儿一样,只是去书院上学而已。 要知道那小霸王每次去一趟书院,放学归来总是捎带回了从同窗那搜刮的宝贝…… “若愚,这都是哪来的?”李夫人皱眉问道。 若愚咬着喷香的面线,口齿不清地说:“哥哥给的……不然,若愚便哭……” 李夫人想了想,却打死也不敢将这“哥哥”二字往那能冰死人的司马大人上贴,只当是哪个好心的狱卒,看若愚哭闹可怜,拿来这些物件哄着痴儿罢了。 可是其他还好,这嵌着玛瑙的沙漏和那雪白的鹦鹉,一看便价值不菲,实在不是狱卒能豪爽出手的。 就在这时,若愚已经吃够了,很自然地起身扑到了拴着鹦鹉的架子旁,坐在圈椅的软垫上眨着大眼欣赏着鹦鹉用弯弯的喙梳理着羽毛的万种风情,忍不住雀跃地轻声叫着:“疾风……一会抓兔兔……” 李夫人听得莫名所以,清晨去接二小姐回来的管家则在一旁解释道:“方才小的已经封了银包送走了差妇。这些个玩具都是司马大人吩咐买来给二姑娘的。至于那鹦鹉……是二姑娘临走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司马大人放在院子里的猎鹰,哭闹得厉害,直说不走了,非要带那猎鹰一起归府……” 说到这,管家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汗又说:“二小姐的胆识……倒是与病前一样丝毫不减,竟然就在那阴沉沉的司马大人面前开口去要……哎呦,要那等猛禽作甚啊!小的担心司马大人又红了眼睛要人性命,吓得可真是差点尿了裤子。幸好那司马大人还算宽容,吩咐手下买来了这鹦鹉给二姑娘,反正也都是弯嘴的,有几分相像……” 就在这时,若愚已经伸手解了拴在那鹦鹉脚上的链子,学着这几日见到的那鹰奴的架势,伸着胳膊驱赶那鹦鹉,有模有样地道:“追击!” 羽毛刚刚丰满的鹦鹉受了惊吓,在屋子里扑棱着翅膀,到处飞旋,白色的羽粉抖落得到处都是。 一时间这屋子里丫鬟婆子的惊叫声不断,李夫人也被鹦鹉抓挠掉了一只发钗。这心里竟是升起了对司马大人的愧疚之情。想来这几日他提审痴儿时,受了诸多的苦楚,才迫不及待地将女儿放回府吧? 现在想来,解除女儿的婚约竟是对了。不然依着她现在懵懂如同顽童的模样,岂不是要去沈家受了旁人诸多的白眼嫌弃?现在看来,那沈如柏也不是一心疼爱着自己的姑娘,所幸发现得早。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李家不缺钱银,总是能让若愚无忧无虑地过活才好! 因着李家姐妹易嫁,婚期并没有改变,可是与李沈俩家相熟的,已经知道了二小姐跟沈家解了婚约的事情。聊城本就不大,一时间竟是为地方父老平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姨娘也不知从李璇儿那听了什么,说话的腰板也渐渐地硬了起来。当下跑来跟李夫人商量说索要女儿嫁妆的事宜。 “老爷临终前可是交代了,将来璇儿出嫁不分嫡庶,也要给一份厚重的嫁妆……”周姨娘话语虽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