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天她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萧建听了不吭声呢?现在才知道他被改封了一个从事,这就太不对劲了。 如果朝廷冷不丁封个徐州牧来下邳,甚至不需要刘备自己开口,二爷三爷就能给他表演一个先斩后奏,拎着这位徐州牧的人头去见大哥,然后被大哥一顿痛骂,再哭着厚葬这位倒霉蛋。 权力的游戏就是这么血腥,甚至在经历过董卓之乱后,连她都被拉低了一点道德下限,觉得祸不及家人就算有节操的。 ……跑题了,总之就是,刘备派田豫去接管萧建的地盘,派太史慈去臧霸的地盘上插一杠子,然后给她这位太岁空降过去镇场子,臧霸输了一筹忍也就忍了,萧建怎么连声都不吭? 田豫听了这话便微笑起来。 “将军以为,萧建统领琅琊?” “是啊。” “因此琅琊上下皆从其令?” “……不然呢?”她问道,“他之前既然是琅琊相,难道有人不听他的命令吗?琅琊王吗?” 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乐意吭声。 但最后还是田豫回应了她。 “将军对琅琊真是不上心啊……”他说,“莒城残破,民不满千,萧建屯于此,岂能统领琅琊?” 她想了一会儿,“琅琊郡治何处?” “开阳。” ……她隐隐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也是汉末时局崩坏的一个佐证:这群地方官要么是当地士族出身比如下邳陈氏,有门阀支持,要么是军阀自带兵马如臧霸,有那群泰山寇小弟在,你封不封他东海郡守他都占了这块地盘。 而两不沾的朝廷官员就相当难,远的比如说刘表刘繇,需要动用各种手腕,两面三刀挑拨离间拉一派打一派什么阴谋诡计都用上,才能挣到一块地盘;近的比如说萧建这位琅琊相,管着琅琊的地盘,但整个人困守莒城,政令出城就无效了;不远不近的比如说……北海孔融,被贼寇围城时,只有太史慈一个人出城去求救兵,整个北海国就跟没这么回事似的,任由北海城形势危如累卵,都在吃瓜看戏神游天外。 “这两郡如此棘手?” “将军本部兵马只有两千,守一城无虞,督两郡却难了些,除非将军能收复人心为己所用。”太史慈说道。 她想了一会儿,“东海的豪强世家中,谁比较有名气些?” “自然首推东海糜子仲啊!”太史慈想也不想地说道,“糜家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岂是虚谈?” ……这么有钱?! 她严肃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糜竺先生曾与我说,他想将弟弟送来我这里历练……” 两个人眼睛都是一亮,“将军须得用心拉拢!糜家既然有心襄助,将军在东海必可事半功倍!” ……真的?她习惯性想挠挠头,又赶紧将手收回来。 “那琅琊呢?”她问道,“琅琊形势又如何?” “琅琊战乱,士族南下避祸,”田豫说道,“若说士族……” “诸葛氏?” 陆悬鱼忽然想清楚她要做什么事了。 置物架上放着许多小匣子,分门别类,里面装了她的各种杂物。 她起身到置物架旁,没有花很久时间去回忆,便精准地拿出了那只匣子,回到两人身旁。 “你们看看这个。” 这是一把制造得十分粗劣的玩具弩,她拿出来后,田豫和太史慈都面露疑惑,不明白她这是在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