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方向,如今没有最作死,只有更作死,他已经青出于蓝了。 本来就孽债缠身,若老老实实按照银杏寺方丈所言,多存善念行善事,诚心悔改,慢慢疏导消磨,虽然见效慢,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惜母子俩都听不进去,如今再被那居心叵测之人横插一手,这下倒是见效快了,不过这就跟堵洪水一样,只要源头还在,殚精竭虑也只堵得了一时,等到洪水决堤…… 齐彬郁现在的状况就是那样,缠绕在他身上的孽债没有减少,跟着他的秦巧妮的执念也没有消失,只不过是暂时被压制罢了。而越是被压制,秦巧妮的执念越是恨意滔天,齐彬郁身上的孽债不减反增,直到再也压制不住的那一天,那爆发出来大概就不是死他一个的问题了,死全家都不晓得够不够。 这也是池栩听完自家猫的喵呜之后,怀疑那隐在暗处的人,或许与郁莲齐彬郁母子俩有深仇大恨也说不定的原因了。若只是普通的利用,又何必在两个陌生人身上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只为了让他们如同饮鸩止渴般,受够活罪,再全家一起上路?呃,当然,也不排除这对母子拉仇恨的技能实在太过出神入化,连陌生人一见之下都不乐意放过他们。 “延年,不过是一块破琥珀,怎么着也没有你表哥的性命重要吧?大师说了,你这块琥珀有些灵性,用来炼药才能彻底治好你表哥因为邪祟而亏损的身体。若是你实在喜欢这东西,姨妈这次承你的情,等你表哥好了,我收罗十块送给你!” 郁莲耐着性子开口,自觉已经分外不计前嫌低声下气了。 “你们口中的大师,是如何知道我戴着这样一块琥珀的?” 瑶光陛下送给池栩的琥珀,他一直贴身戴着,虽然没有特意要藏着掖着,但也只有与他有近距离接触的人,才有可能发现琥珀的奥妙。而那个郁莲口中的大师,显然不在此列。 池栩关心的问题,郁莲却懒得思考,敷衍道:“人家是大师,能掐会算,货真价实,连我小时候的事情都算得出来,知道你身上戴着块琥珀有什么好奇怪的。” 池栩微蹙了蹙眉,“连你小时候的事情都知晓?” 关注点与池栩完全不在一个频率的郁莲,立即以为这是在嘲讽她,阴阳怪气张嘴就来,“哎哟~姨妈我这样的可怜人,哪敢跟你这个打落地就金尊玉贵的外甥比啊,你姨妈小时候啊,那是吃不饱穿不暖每天干不完的活,还要被人成天打骂说赔钱货……吧啦吧啦。” 在应对郁莲的问题上,真有病的池栩池大少就显出优势来了。比起他外公、舅舅、舅妈一个个能被郁莲气得倒仰,向来以理智来做判断的池栩,那真是情绪一点不受影响。 既然说不通,他也懒得继续跟母子俩浪费时间。缺少血色的,微抿时不免让人感觉有些淡漠薄情的双唇动了动,“送客。” “你说什么~”郁莲的嗓音立刻变得尖利,撒泼的气场全开,“池延年你这个短命的小……啊啊啊~你们居然敢动我!” 早得了池栩吩咐的几人,收拾起郁莲跟齐彬郁来那是一点不手软。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尝过巴掌滋味的郁莲简直要疯了,然而母子俩被人架着,待她张嘴谩骂一句,她的宝贝儿子齐彬郁就得到一记狠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不好收拾,但胖揍她儿子大家就没什么顾忌了。 嘴皮子再利索,骂人的词汇量再丰富,在这种动不动就挨揍的武力值面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不敢再泼妇骂街,郁莲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样指着池栩咬牙切齿,“池延年你好样的!你竟然敢对我们动手,你给我等着,你给我们等着……” 池栩给自家猫顺了顺毛,等郁莲齐彬郁母子俩受了教训,这才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把姨妈和表哥好好送回京城。” 末了抬眸注视着母子俩,池栩抱着瑶光喵起身离开前,几乎不带烟火气的补充道:“你们自己招惹的麻烦我不管,但若是再踏入x省一步,我要齐彬郁一条腿。” 母子俩齐齐打了个寒颤。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