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速水香十分昂贵,赵郁心中有些疑惑:舅舅的生活未免太奢侈了,用的香是速水香,修剪的兰草也是极罕见的珍品兰草,墙上挂的是唐代山水名家的真迹......单凭舅舅的俸禄和韩府的进项,能供得起这样的日子么? 韩载看着外甥清澈的眼睛,没有说话。 赵郁垂下眼帘,思索片刻,这才开口解释:“舅舅,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福王府不受重视的庶子,父王一向看不上我,将来分府出去,父王一点补贴都不会给我。” “舅舅是知道我母妃的,我母妃什么都要抓在她自己手里,也不会给我什么。” “靠朝廷给郡王的两千石岁支禄米,我连妻儿都没法养活,还算什么男人?” 他清俊的脸上现出一抹深思:“好在朝廷虽然不让郡王参政,却没说不让郡王做生意,我前日进宫,特地在皇伯父面前提这件事,就是试探皇伯父的反应,皇伯父也没说什么。” 韩载没想到赵郁居然是这样想的,他一直以为按照他妹妹的为人,一定会利用赵郁来实现她自己的野心,会好好栽培赵郁......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韩载转移了话题:“阿郁,你母妃写信过来,让我给你准备了四个扬州瘦马,你都见了吧?” 赵郁笑着点头,笑容可爱:“我觉得都不错,就让胡灵和白佳宁一人挑了一个,剩下的两个让知书送回宛州给我母妃了!” 韩载得知外甥把自己命管事千挑万选从扬州买回的瘦马随手送了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盯着赵郁看了好一阵子,这才道:“阿郁,你开心就好!” 真是一个天真的傻孩子啊! 赵郁想起京中的一些传闻,临离开又忍不住道:“舅舅,你和武应文,以后别走那么近了!” 当朝丞相武应文,的确有大才,却把自己家族看得比国家利益还重,这样的一国之相,赵郁不信他会有好下场。 韩载闻言,笑了起来,抬手在赵郁背上拍了一下:“你这孩子,好好做你的丝绸茶叶生意去吧,官场上的事,你不懂的!” 赵郁答了声“是”,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这时候还不到中午,回到延庆坊柳条巷的宅子,赵郁拿出了一叠银票交给了白佳宁:“你找个信得过的属下去一趟胡珠楼,他家有一套赤金镶嵌的红宝石头面,要价三千两银子,据说是镇楼之宝,你想办法两千两银子买下来,你回宛州时带回去给我就行了!” 这胡珠楼背后的老板是林文怀,如今和他相熟,还帮他解决了骚扰纠缠秦兰芝的地痞流氓,他不好意思再去占便宜,只得让白佳宁派人过去。 白佳宁接了银票,自去安排这件事。 胡灵打算这次跟着赵郁一起回宛州,知道他在京城呆不住,这两日就要走,便也收拾行李去了。 傍晚时分,赵郁在尉氏县遇到的那位王先生带了个小童上门投奔来了。 赵郁在外书房见了这位王湉王先生,当面把条件谈妥了,包吃住,一个月十两银子,主要职责是为赵郁处理日常的文书书信,闲时陪赵郁说话。 这位王湉王先生,大概是要来见赵郁,剃去了胡须,瞧着也不过二十六七岁模样,生得很英俊,颇有种落魄浪子的感觉。 他在圈椅上洒然坐下:“不知公子对王某有何要求?” 赵郁喜欢把丑话说前头,含笑道:“王先生,赵某别的都好说,就是素来好洁......” 王湉也是聪明人,当即会意,朗声大笑,道:“公子放心吧,王某必定不会熏着公子!” 胡灵在外面听到了,笑嘻嘻道:“王先生,我先警告你,我这个二哥不是一般人,你若是熏了他,他是真的会让小厮拖你去给洗澡的!” 王湉看看赵郁,赵郁眼神清澈看着他,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王湉顿时笑了起来,道:“公子真乃性情中人也!” 赵郁寻到了王湉这位清客,还是很满意的,便道:“今晚摆酒为王先生接风,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回宛州!” 他总有一种迷之自信,觉得自己那么厉害,和秦兰芝又一直很亲密,秦兰芝肚子里怕是早有了他的种。 赵郁既怕秦兰芝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