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身孕,应该是快两个月身子。” 赵郁白皙的俊脸涨得通红,眼睛瞬间湿润了——太好了,她终于有孕了! 他也不知为何,心底震颤,鼻子一阵酸楚,眼睛早湿润了——似乎是盼了好多年,向上天祈求了无数次一般,他盼着这个孩子,仿佛这个孩子能够解决所有问题,是他生命中极重要的福星...... 知礼没听到赵郁的回答,心中诧异,抬头悄悄觑了一眼,见郡王眼皮泛红,双眼含泪,嘴唇紧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有些吃惊,心道:郡王才十七岁,即使要当爹了,又懂什么?怎么会这样子? 赵郁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他抬手遮住眼睛,哑声道:“你......等我片刻......” 又低声道:“你若是把这消息泄露出去,我杀你全家。” 说罢,赵郁闭上眼睛,身子靠在路边的一株冬青树上,片刻后才道:“去拿帷帽过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子没法见人,须得遮掩一二。 知礼知道赵郁虽然说也有,笑也有,待人亲切,可是一向说到做到,说杀他全家便不会留下一个,当下恭谨道:“郡王请放心,小的决不往外吐露一个字!” 知礼离去了。 赵郁依旧倚着冬青树站着。 自从秦兰芝离开王府,蔷薇阁就被锁了起来,这条小路罕有人来,地上铺着的青砖缝隙里冒出了绒绒青草。 赵郁倚着树干,想起知礼方才说的“快两个月身子”,心知正是兰芝扇他耳光那次怀上的,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滋味,又是欢喜,又是好笑,又是庆幸,眼泪却有些控制不住。 他觉得有些丢人,因为他过于重视秦兰芝的身孕了,可是这不是他的理智能够控制的。 赵郁竭力让自己稳住,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得先去梧桐巷看看,安排好秦兰芝,再进京去见皇伯父。 反正他和秦兰芝的儿女不能是庶出! 如果连皇伯父也反对,那他只能使出最后一个法子了...... 好男儿志在千里,这王府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王湉和胡灵在书房里等赵郁进来,等了半日没等到,便一起出来找,却发现走廊里空荡荡的,忙拉着了小厮知文来问。 知文一脸迷惑:“小的也没见郡王啊!” 王湉略一思索,心里有数了,当下便拉了胡灵:“郡王既然不在王府,咱们在这里也没甚意思,不如去梧桐巷宅子玩耍!” 胡灵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被赵郁约束着,已经有一阵子没去倚红楼看望林娇儿了,便道:“小王,你去梧桐巷宅子吧,我另有要事,就不陪你了!” 王湉明知胡灵是要去花街柳巷,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那咱们就分别行动吧!” 陆妈妈正在房里歇着,听说郡王来了,忙起身出去迎接。 她刚走出房门,便看到一个戴着帷帽的少年大步流星而来,知礼和知义两个小厮在后面小跑跟着,忙上前屈膝行礼:“见过郡王!” 赵郁哑声道:“屋里说话!” 说罢,他脚步不停,直接进了一楼明间。 陆妈妈看了知礼和知义一眼,见他俩赶了过来,正扶着柱子立着,便答了声“是”,随着端懿郡王进了明间。 赵郁手里拿着帷帽,端端正正坐在榻上,寒星般的眼睛似笼着一层水雾,似在发呆。 见陆妈妈进来行礼,他盯着陆妈妈,轻轻道:“她真的有了身孕?” 陆妈妈在宫中多年,早收起了平时慈善爱笑的面目,恭谨道:“启禀郡王,秦氏的确有了将近两个月身孕。” 赵郁心跳很快,有些坐卧不安,他欠了欠身子,抬手扯开月白锦袍的衣襟,看向陆妈妈:“陆妈妈,她......知道么?” 陆妈妈见端懿郡王眼神柔软看着自己,一张脸明明与庆和帝年轻时候很像,却带着些稚气,令人不由自主疼爱,心里一软,柔声道:“郡王放心,秦姨娘还不知道呢!” 她接着又问了一句:“郡王难道怕秦姨娘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