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穆也不是黑,而是一种均匀细腻的褐色,一看就很有男人味,不过大周女子看男子,素来以白为美,赵穆就有些吃亏了。 赵穆接过香胰子,装模作样搓洗一番,便起身道:“咱们回去吧,我洗完了!” 兰芝这会儿没有注意他。 她正立在那里,看着澄碧宽阔的梅溪河,眼睛里现出怅惘之意。 赵穆注意到了,默然片刻,故意问道:“兰芝,你在想什么?” 这是他和兰芝初次相遇的地方。 兰芝自然是想起了赵郁,却灿然一笑,道:“我在想炼蜜的事,药粉都磨好了,就剩炼蜜了!” 回到灶屋,兰芝系上围裙,拿了擀面杖开始擀面。 因为大家都刚吃过午饭没多久,只给赵穆一个人做饭,因此用不了太多面。 切好面条后,兰芝捏了些面粉撒在面条上,用手把面条抖了抖,以让面粉撒得均匀些。 该烧锅下面了,兰芝见赵穆还呆在灶屋里,便笑着道:“你出去吧,我让翡翠来烧锅!” 翡翠正在灶屋外面等着,听到兰芝的话,就探头进来:“姑爷,你还是先出来吧!” 赵穆微笑:“我会烧锅!” 他就是在西北学会烧锅的,虽然后来离开了西北,再也没近过庖厨,却还没忘记如何操作。 翡翠悻悻地缩回了头,总觉得自家姑娘要被这鸡贼的赵大郎给抢走了。 这赵大郎,一和姑娘说话脸就红,似乎腼腆又害羞,却就这样一步步霸占了姑娘...... 好失落啊! 兰芝麻利地炒好了鸡蛋,往锅里加了水,水滚了就下面,再滚了下青菜,最后才放盐,一碗清淡的鸡蛋青菜面很快就起锅了。 院子里人多,赵穆便在一楼堂屋内吃面。 兰芝坐在他旁边,单手支颐看着院子里打马吊的人,一边看一边叹气:“哎,我娘不会算牌,不用的牌就往外撂,这样很容易点炮的!” 赵穆挑了些面条吃了,然后才慢条斯理道:“咱家又不差这点钱,咱娘开心不就行了?” 只有在西北的时候,他才经历过这样充满烟火气息的生活,那时候岳父岳母担心兰芝,也千里迢迢赶了过去,还悄悄拿银子补贴他们,跑到军屯的老兵家里,问人家买羊肉,回家给他和兰芝做羊肉炝锅面吃...... 当时他只觉得压抑痛苦,后来没了兰芝,才知道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快活的日子...... 兰芝没了,二老没了唯一的指望,也郁郁而终。 兰芝:“......” 她总觉得赵穆的话似乎哪里听着不顺,略想了想,才发现赵穆说的是“咱家”“咱娘”。 兰芝瞅了赵穆一眼,见他垂着眼帘,只顾用筷子在碗里搅着,还以为他想起了伤心事——赵穆可是从小爹娘双亡——忙抬手在赵穆背上拍了拍,道:“快吃面吧,一会儿面条泡软就不筋斗了!” 又道:“赵穆,你吃饭的姿势还挺好看的!” 赵穆抬眼看她,双目幽深似潭:“你当着人面叫我‘相公’,背着人就叫我赵穆,怎么这么虚伪?” 兰芝打了个哈欠:“以后等你表现好了,我看到你的诚意了,我不但叫你‘相公’,我还叫你‘小宝贝’‘小心肝’‘小肉肉’呢!” 赵穆的脸瞬间红透,连耳朵都是红的,心脏麻酥酥的——这些其实都是他和兰芝在房帷之内敦伦时,快活到了极点时叫兰芝的! 他那时候总是压抑,难得放纵,只有和兰芝在房帷之内才露出真性情,什么都要试,抱着兰芝无所不为,又因为年轻精力旺盛,兰芝那时候怕是被他纠缠得都怕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