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地躺在罗汉床上, 枕着兰芝亲手绣的素锦面绣翠竹纹样靠枕,两条长腿长长地伸了出去, 笑嘻嘻道:“兰芝, 此事说来话长。” 他原本是想兰芝了, 急着从延福宫回家, 却不好意思当着皇伯父的面说想自家娘子了, 就随口说想阿犬了,谁知庆和帝也想阿犬, 非要微服带了白文怡和林文怀一起过来了。 一进郡王府,赵郁就从来迎接的温和那里得知孟王妃带着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来了,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庆和帝一直想让他纳梁氏女为妾——当即就有了主意, 陪着庆和帝来内宅寻阿犬了, 结果还真的因缘巧合,他和庆和帝恰好听到了孟王妃、梁大姑娘和孟五姑娘关于阿犬的那一番高论。 这下子庆和帝短期内不会拿娶妾这件事来烦他了。 想到这里, 赵郁更加放松适意, 用穿着清水布袜的脚碰了碰兰芝, 轻声撒娇:“兰芝,你离我近些!” 兰芝最受不了他撒娇, 果真起身,在赵郁身旁坐下。 赵郁埋进兰芝怀里, 用力吸了一口气, 又拱在那里蹭了好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枕在兰芝怀里,继续躺在那里放松。 兰芝想起赵郁昨夜一夜未睡, 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要不要睡一会儿?” 赵郁不说自己今日在宫里睡了大半日,已经补过眠了,趁机撒娇:“兰芝,头还有些晕,你给我按摩按摩头吧!” 兰芝“嗯”了一声,解开了赵郁绑头发的宝蓝缎带,把他的长发散开,先按摩他的头,然后再轻轻拽着捋赵郁的长发。 赵郁舒服极了,闭上眼睛享受着。 这时候蜀芳来了:“郡王妃,方才孙夏让人捎信回来,说老爹和老太太在城外碰到了老爹的旧友,今晚就住在旧友家中,不回来了。” 兰芝问了问,得知孙夏带着人跟着,心下略安,一边给赵郁按摩,一边轻声吩咐蜀芳:“今晚家里有重要客人,去准备几样清淡些的菜肴,再烫一壶花雕......” 赵郁听到了,忙道:“皇伯父说上次在咱家吃的龙井虾仁不错,比他在宫里吃到的好吃。” 兰芝便叮嘱蜀芳:“上次那道龙井虾仁,再做一次吧,给阿犬准备虾肉菜粥。” 蜀芳退下之后,兰芝忽然开口问赵郁:“你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陛下微服去了白二弟的运河庄子,我娘那时候不知道陛下的身份,给他开了个方子......” 赵郁“嗯”了一声。 但凡是兰芝和他说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兰芝想了想,到:“我问过我娘那个方子了,我觉得陛下用了,说不定有效,你寻个机会问一问吧!” 前世的时候,庆和帝刚过四十岁就去了,这一世若是能早些疗治,说不定就不至于像前世那样了。 赵郁听了,心里一动,忙道:“我这就去问他。” 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一直在让人寻找名医,好为庆和帝疗治旧疾,却一直未曾考虑过岳母秦二嫂,上次兰芝告诉他秦二嫂为微服的皇伯父开方子,他还笑了半日——他岳母可是看产科的女医啊! 既然如今兰芝确定方子有效,不如劝皇伯父试试。 想到这里,赵郁起身坐在罗汉床边,乖巧地央求兰芝:“兰芝,你给我绑头发吧!” 兰芝见他又要撒娇,睨了他一眼,还是拿了桃木梳给他弄头发了。 赵郁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在外面套了件月白道袍,用缎带绑了头发,穿着清水布袜和细结底陈桥鞋,顺手拿了把川金折扇,摇摇摆摆就出去了。 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西偏院挂了无数宫里送来的水晶灯,照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昼。 赵郁摇着折扇,带着孙秋温凉晃进了西偏院,一进去差点没气晕——细绒绒的草地上,庆和帝手脚着地扮作牛在草地上爬,阿犬这小崽子骑在庆和帝背上,咯咯直笑:“驾!驾!”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