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也难怪你记得,你应该知道这是哪里。”陆琪玉的声音幽幽带着陌生可怕的寒意,像是从地狱深处来勾人的魂魄。 其森面容一滞,眼眸闪着一丝悲怆与冷寒,而后脸色铁青。手紧握成拳。他闭了闭目,深呼吸,是啊,他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一直记得,他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个铜钱大的伤痕。突然浮动的心绪有了一个柔软的着陆点,而后他嘴角浮起不自觉的微笑,一轮上弦月高高挂在天空,有几颗星子簇拥着它。远处的一排排青松像是墨绿色云随风摇曳。 陆琪玉为了她自己的幸福,要勾引他的痛都在所不惜?!他的神色变得很复杂起来,像是嘲笑又像是即将暴走的怒狮,然而他安静了下来,灯光下他的脸俊美异常。他突然又想感谢陆琪玉,因为那枚丑陋的疤痕已经不再是疤痕了。它只是过去的一个标志而已,没有人没有过去,也鲜有踏不过的过去,只要他愿意。 然而,李珍的神色却是捉摸不定,眼中崩裂出火焰一簇燃烧一簇,等她会意,她看向其森,却见其森的样子颇为痛苦,她闭了闭目,终于颓然,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陆琪玉,你赢了。从此以后,你去追求你的幸福,我再也不会阻扰。”李珍说完,转身离去。背影带着漠然与颓唐。 她从来没在陆琪玉面前承认失败,这是她第一次承认,却是恨而无处发泄,只能漠然。 陆琪玉虽然赢得胜利,却高兴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高手与高手对阵,胜了她一直想挑战的高手之后再无高手与她对敌,她太寂寞,还是这几年已经习惯这样跟她过招,还是她…… “对不起,陆其森。”她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脱下大衣,递给其森。 其森没有回答她,也没接大衣,也转身而去。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也许悲哀也许落寞,陆琪玉哀哀的想。 她不知道现在是想哭还是想笑,因为她可以赢得自己的爱情,但似乎,似乎,输了她生命中另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亲情。 都结束了,她可以去追求自己的自由了,然而陆琪玉却突然放声哭了起来,哭的很伤悲,很惊天动地,声音飘在空荡荡的华艳房间里,显得十分寂寥凄惨。 她赢了吗? 也许,只有她才真正的输了。 “妈,你别怪姐!”陆其森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李珍,而后带着温暖的笑意:“妈,从此后的一切都会在雪园消失。” “其森,你……”李珍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说。 “我很好。妈,不用担心。”其森看着窗外的天:“今夜终究会过去。妈,我们都会幸福。” “这些年我是不是真的错的太离谱了,以至于让陆琪玉变得这么残忍自私。”李珍依旧抑郁难平。 “妈,这不是你们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只不过你们都太执着而已。姐不会怪你。”其森大手伸在大衣口袋里,手指摸着精致的打火机纹路。一下没一下。 李珍看着其森离开,眼中终于开始湿润。慢慢踱向卧室。妆残了,鬓发乱了,她需要重新梳妆好,等待陆翔天归来。 此刻,也许只有在外聚会的这个老头子,才是家里活得最自在的人。 “姐,好吗?”以寻盈盈站立在楼下,温婉的对其森笑,笑颜如花,很美很温暖。 其森什么都没说,毫无预兆的拉过她把她拥在怀中,紧紧地,像是要把她的身体嵌进去,像是她是他的天他的地,是他温暖的自由栖息地。大掌紧紧箍着她纤细的腰,却分明带着异样的温柔。他身上依旧是好闻的淡淡的薄荷味。那么熟悉又真切。扑面而来,加上他的举止,让以寻莫名的心疼又感动。 “她很好。”其森哑着嗓子说。 其森,我也很好。那么你呢,你好吗?以寻在心中说。“嗯,那就好!” “白做这五红汤了。”其森似有嗔怪的调侃。 “不,我们可以一起吃了它。”以寻眼中躺下一行清泪,是啊,什么都不用问,只要,只要他们现在都很好,便是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