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少女的激动,温凉就显得镇定许多:“此人谋害我在先,我不过是将他打退,而且我打他的那几掌,也都不在致命处,仵作一验便知。” 少女:“若不是你害死我们父亲,大哥如何会拼着性命不要来杀你?!” 温凉嗤笑:“血口喷人,我又何时害死你父亲了,可别认错了人,到头来一场笑话!” 少女瞪住他,满怀怨恨:“温凉,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这案子显然别有内情,凤霄无意在这里审问,就挥挥手,让人将涉案人等悉数先带回县衙再说。 少女本是不愿走,被捕役左右一拉,身不由己,只能频频回头瞪向温凉,她双目通红,形容怨愤,若是世间真有厉鬼,她怕是马上会触柱而亡,化为厉鬼来找温凉索命。 温凉却没朝她看一眼,往凤霄这边走了几步,行礼道:“凤郎君,能否借一步说话?” 凤霄:“说。” 温凉只得道:“这几年琳琅阁风头正盛,难免有小人心怀不轨,在下蒙我家主人青眼,担任大掌柜一职,更容易招惹是非,还请凤郎君、赵县令明察。” 凤霄:“此事发生在六工县,自有县令处置,你与他说便可,不必与我说。” 此时尸体也已经被抬走,徒留地上血迹斑斑,逐渐干涸深色。 凤霄往地上看去,忽觉耳边轻风掠过,练武之人的反应让他几乎同时就侧身闪避,余光一撇,却见一根毫针几乎擦着鼻尖而过,飞向他身前几步的温凉! 温凉浑然未觉,他的身手也许可以应付应无求,却应付不了这种偷袭。 心念电转,凤霄卷起袍袖,将毫针甩落在地。 温凉只见凤霄抬袖朝自己拍来,还以为他想打自己,下意识后退几步,惊道:“你!” 凤霄:“地上有针。” 温凉定了定神,朝地上看去,果见一根毫针,隐隐泛蓝,必定掺了剧毒,不由后怕不已,抬头就看见凤霄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不知是谁如此恨我,定要置我于死地!”温凉苦笑道。 凤霄对赵县令道:“你先带他回县衙关押,回头我亲自审。” 温凉皱眉道:“在下不是犯人……” 凤霄冷然打断:“但凡与案件有涉,皆为可疑,是否清白,待我审过之后再说。” 温凉顿足道:“可明日的拍卖,须得在下坐镇啊!” 凤霄道:“离了你,你手下就没有人了?若是如此,琳琅阁倒不如趁早关门吧!” 他言语霸道,竟是不容半分反驳,温凉面露愠色,正要说话,旁边已有人按捺不住,抢过话头,冷笑道:“京城来的便了不起么,我不让你抓人,你又能如何!” 凤霄缓缓转头,望住对方,一张脸在朗朗青天下莹润有光,偏偏双目锐利若鹰,直将人钉在原地,生不出半分狎昵唐突。“你又是哪个墙角里冒出来的?” 他仿佛此时才注意到对方,轻慢的态度更令对方几乎气歪鼻子。 “我乃乐平公主家人,不要说你连乐平公主都没听说过!有本事报上你的官职姓名,待我回京,再请公主出面,好好与陛下说道说道!” 家人便是仆人,这年头打狗要看主人,要是寻常主人倒也罢了,偏偏这乐平公主,不仅是陛下长女杨丽华,也是前朝皇后、皇太后。杨坚改朝换代,以隋代周,将女儿夫家的江山给抢了,又将当了别人皇后的长女重新封为公主。 杨丽华恪守尊卑,对父亲这种夺朝篡位的行为极为不满,但她终究是女儿家,再不满也没法如何,杨坚夫妇为了弥补长女,对她多有疼爱,比对几个儿子还要更容让一些,乐平公主想做的事情,只要不是谋逆造反,帝后也绝无二话,是以公主家人的脸面,有时比六部尚书还要管用。 乐平公主拿了琳琅阁的分红,自然也成为它的保护伞,旁人要想动琳琅阁,听见乐平公主的名头,也会先退三分,更不必说这后头还有世家的身影。 但凤霄听见对方说出乐平公主四个字,非但没有如对方的愿,露出诚惶诚恐之色,反而微微挑眉,凤眼微光流转,粲然一笑:“我叫凤霄,来自解剑府,这个名字好听吗?” 那公主府家人听见解剑府凤霄几个字,登时脸色一变,刚才的志得意满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见了鬼似的表情,脚底如同扎了针,恨不能立马蹦起来插翅飞走。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剧情都跟案子有关,崔不去那边没法断成两截,这章就先让凤二装装逼了,小崔再撑一下。 第7章 京城脚下,贵人遍地跑,小官不如狗,有些皇子皇孙泛滥的朝代,连他们都未必值钱。 不过当今帝后是个例外。 打从隋帝还是前朝臣子时,其妻独孤氏便一路相随,她不像寻常女子只会躲在丈夫后面寻求庇护,杨坚几次遭挫,都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