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你猜。” 凤霄笑道:“我猜,你是乐平公主的姘头?” 崔不去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我要是乐平公主的姘头,当初干嘛还去对付琳琅阁,直接一句话,不就行了?” 凤霄合上扇子,一拍掌心:“也对,那么你是独孤皇后的姘头?” 崔不去没好气:“你怎么不干脆说我与皇帝有染?” 凤霄一本正经:“那倒是不可能,若天子爱男色,早就传言纷纷。” 崔不去将橘子一瓣瓣剥开,在桌上摆着玩,漫不经心附和凤霄的瞎说八道:“说不定,我是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呢?” 凤霄哈的一声:“那以皇后的手段,没等你长大,早就重新投胎一回了!” 二人胡扯之际,宾客悉数来齐,济济一堂,乐平公主陪同太子、晋王、秦王、兰陵公主等兄弟姐妹款款而来,欣然落座。 侄女的一个生辰宴,帝后膝下,几位舅舅阿姨,居然都到了,这不能不说是天大的面子。 想必也是乐平公主这位长姐亲自上门相邀,为女儿做脸。 她待女儿如珠如宝,纵然女儿身份尴尬,也竭力要为她挣来面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少公卿贵妇借此机会,为家中儿女相看适龄的对象,年轻男女也难得如此人齐,或比邻而坐,相谈甚欢,或志趣相投,觥筹交错。 琵琶乐声隐隐传来,舞姬却未有固定场地,身挟彩带,从这头跳到那头,天马行空,随意自在,曼妙宛若天女,为这满堂热闹增添一抹亮色。 许多人心中暗道,乐平公主为女儿生辰可谓费尽心思,今日之后,珠玉在前,别家再想办宴,有了今夜千灯宴对比,就很难超越了。 这其中,也有不少人想借机在太子等人面前出个风头,便提议互相出题猜谜,宇文县主也来凑趣,拔下自己头上玉簪,说是若有女子能拔得头筹,就以玉簪相赠,若是男子,就以家中珍藏的珠剑赠之。 太子笑道:“如此的话,就由我来出这第一道题吧。” 众人一听,自然玩兴大起,都摩拳擦掌,准备接招。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非是有人不识趣地说话。 “敢问县主,您口中的珠剑,是前朝皇宫之物吧?前朝宣皇帝曾以此为佩剑,但新朝建立时,陛下曾命人亲点宫中财物,不得有半分遗漏,当时我也在场,看了清单名录,上面并无这把名剑,可见当时已经遗失,前朝宫闱记录,也并无赐剑之举,现在却出现在宇文县主这里,不知公主作何解释?” 崔不去坐着没动,语气轻描淡写,却格外令人痛恨,尤其乐平公主和宇文县主母女俩,更是脸色大变。 寂静,一片寂静。 崔不去几句话,就挑起乐平公主心头隐痛,直指她根本不愿提及的往事——从小就被教导忠君爱国,到头来却被迫当了乱臣贼子,篡位的人还是她的父亲,何等讽刺。 没有人敢接话。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崔不去许是疯了,要么就跟乐平公主有深仇大恨,否则哪有趁着人家办宴上门砸场子的道理? 乐平公主很快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盗剑私藏?此剑早年流落在外,后来被人发现,相赠与我,有何问题!” 崔不去:“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赠剑之人是谁,能否请公主告知?” 乐平公主:“崔不去,别以为你领着左月局,在母亲面前有几分面子,我便憷了你!此剑来历,大不了我回头入宫向天子陈明,你坏我宴会,此事决不能善了!来人,将他拖下去!” 上次崔不去在六工城琳琅阁闹事,早就传到乐平公主耳中,她深恨崔不去不给面子,又暂时奈何不了他,只得先记下这笔账,没想到崔不去竟然还敢在宴会上公然捣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子也很生气:“崔侯,你出使归来,是国之功臣,可也不代表你能任意妄为,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