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怎么还不出来,有完没完了?? 姓凤的舌头怎么那么长,这他娘的是白无常的舌头吗,都快伸到他喉咙里了,做戏给别人看而已,还需要那么卖力吗! 凤霄简直快要笑得打滚了。 虽然没有打滚,但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他完全没有想到崔不去竟如此可爱。 不让动,就真的一动不动。 但他不能笑,本来占个大便宜,一笑就前功尽弃了,以这人记仇的性格,只怕会记一辈子。 在他们身后,的确有一只眼睛,正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眼睛的主人长相俊秀,只要他愿意,便可笑得慈悲温柔,感化世间狠戾之物。 但他自从失去一只眼睛之后,隐藏内心深处的杀意就完全冲破表象的牢笼,如同放归山林的野兽,再也不受任何控制,将残忍嗜杀虚伪无情通通放了出来。 他憎恨所有害他至此的人,更憎恨那些权柄在握,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的人! 巧的是,眼前这两个,正好都符合这些条件。 玉秀谨慎地将气息隐藏,遥遥看着凤霄疗伤的情景,等待最适合出手的那一刻。 还不是时候,他告诉自己,再忍一忍,银针即将逼出之时,才是敌人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 那个时候出手,才能保证将凤霄一击毙命。 只要凤霄一死,任凭崔不去再诡计多端,也形同陌路了。 忽然,玉秀睁大眼睛,差点乱了气息!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两个人影几乎重叠在一起,凤霄的动作不容错认。 他与千金公主,也曾在花前月下缠绵若斯,许下海誓山盟,他曾发誓要让公主摆脱和亲公主的宿命,让她彻底自由。 而现在,大敌当前,这两人居然—— 居然连生死也不管了,还有闲心卿卿我我? 玉秀简直想要大笑出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朝两大势力,解剑府与左月局的首脑,私底下竟是这等见不得光的龌龊关系! 若被杨坚和独孤伽罗知道,崔、凤两人表面水火不容,实际上暗自勾搭,还会对他们言听计从,信任有加吗? 如果他现在还是晋王幕僚,此刻肯定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去向晋王告密,让他将这个把柄牢牢捏在手中,用以控制两人。 但他什么都没有了,身份被崔不去揭穿,晋王已经彻底容不下他,就连十三楼这次密会,也被崔不去和凤霄搅和了大半。 玉秀慢慢握紧手中的刀。 忽然间,他身形一动,掠向前方,速度之快,几与雾气彻底融合! 一枚短刀从袖中与身形齐出,宛若飞虹,如水似光。 玉秀的心中忽然一片空明。 这一刻,他福至心灵,突破了一直以来的武功瓶颈。 行至穷处,坐看云起,刀随身动,刀从心意。 这几乎是世间凡人无法企及的速度。 若是,若是早十年悟出这一招,他一定可以从千军万马中突破重围,将公主带走,带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不管公主的意愿如何,他有一辈子去等她慢慢想通。 哪怕是回到王帐内与凤霄决战的那一刻也好,他起码可以将敌人除去。 但偏偏是现在才悟出。 为何偏偏是现在! 一丝怨恨生出,气息乱了一瞬。 仅仅是一瞬,刀已刺入凤霄的后背,他甚至能感受到真气破开皮肉,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溅上他的鼻尖,他的额头。 不对! 玉秀的动作蓦地顿住。 刚才喷上他额头的不是血,是那枚银针,潋滟水波! 难道凤霄刚才一直没动静,便是在等着他先出手?! 他下意识想要摸上额头验证,但眨眼工夫,凤霄的身形往前倾,又反手朝他弹指,一根琴弦挟着阴风射来! 玉秀的刀大可继续往前递,刀锋肯定能够破入敌人的后背,但他的脖子同时也会被琴弦割断。 是同归于尽,还是舍死求生? 那一刀既被杂念所阻,威力已然大不如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玉秀已无必杀求死之念,所以他注定杀不了凤霄。 他果然选择了后退避开琴弦。 这一退,刀也跟着往后收。 凤霄则趁势转身,大袖扬起,如大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