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嬷嬷叹口气,接了茶水递上前去,亦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不过姑娘入宫许久,也该给皇后娘娘请个安,若是得了贵人提携那是最好不过的。” 原本她在后宫算不得主子看重的嬷嬷,又因为曾经往太后宫里传过话,被帝后二人厌恶。好差事自然轮不到她,这次听闻皇上自宫外带回来一个极为特殊的女子,她才抱着一搏的心思花了大半生的积蓄求下前来伺候的差事。 但来是来的,不愁吃喝,却也不是真正的被人看重。别说在主子/宠/冠后宫时,能笑傲后宫了,如今就连去御膳房都要腆着几分笑脸不敢得罪人。 要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也得跟着在杨子宫蹉跎余生。既然皇上不来,就该让主子主动去寻了机会。 只要能成功,她就有办法帮着主子得了圣/宠/! 芸娘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决绝。若皇上震怒,厌恶了皇后,而她恰好在那个时候温言宽慰,既得了皇上的好感,又帮着皇后解围成全了贤名。那日后,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岂不是都要高看她一眼? 至于贤妃,她却也不在意。左右四位之位上,还空缺着一个贵妃娘娘呢。 皇上看重于她,待她不同。再者,她到底也曾有过救驾的举动,虽然并未成功,可也是一份情谊。当时,皇上看见她时,眉目间的不可思议,还有看到她吓晕之前的焦急嘶吼,定然不是作假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自信起来。扶着圆樟的手进殿内去沐浴更衣,描眉化唇。 白衣长裙,面若白玉,此时的她依旧相信,自己的容貌是最有利的武器。而且相较于那些高门贵族教养出来,刻板规矩的女子,她更懂得男人的心思。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无趣且大腹便便的女人。所以,无论后宫怎么传言说皇后得/宠/,她都未曾放在心上。 如果皇后真的得/宠/,又岂会容忍她在后宫碍眼?这么久不前来找麻烦,可不就是没那份胆量对上皇上吗。 也不知道到底谁给的她底气,其实傅清月之所以不闻不问,不出手不声张,不过是因为不值得。一个如阿猫阿狗一样的人,她何苦费心? 如果真有一天,贺晟睿想不开要执意封妃,只怕前朝御史们数说祖制的折子就能把他给淹了。 凌霄宫里,慎淑妃跟德妃正对坐品茶,听了宫人的回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子宫那位,当真是有勇气,难不成以为皇后娘娘是个傻的?”德妃放下手中的茶盏,啧啧两声感叹道,“别人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倒是傲上了。” 慎淑妃瞥了一眼水香,让人看赏。这才抿了一口茶,在四溢的茶香中开口:“一会儿本宫少不得去皇后宫里讨一碗饭吃,早些给娘娘打了底儿,省的那起子不长眼的惹了娘娘气闷。” 在消磨掉最后那点对圣/宠/的期望后,慎淑妃已经看明白了后宫局势。而德妃更是从未巴望过皇帝的/宠/爱,她觉得如今这样甚好,不用费心讨好皇上,只管做好自个的事儿,就能在皇后跟前领赏。 要知道,年节时候,自家可是得了皇上亲书的福字。皇后娘娘更是恩赐,抬了母亲的诰命品级,在一众贵妇之中给足了自家面子。 加上娘娘心善,也不猜忌她们掌权,如此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稍后臣妾让人取了纸牌,一起过去。” 慎淑妃跟德妃相视一笑,接着品茶说着闲话。 说起来,这纸牌还是皇后娘娘闲来无事让人琢磨出来的。前几日,她们也是刚刚摸到了门道,才能侥幸在皇后手下赢上几局。 “今儿定然要赢回一些来,要不然臣妾可就真没赏银给底下人发了呢。”德妃掩嘴笑道,“前儿个,皇后娘娘拿出的那柄鎏金点翠的手柄,臣妾可是眼馋了很久的。” 不必相互猜忌,也无用暗使阴私,真的如姐妹一样凑到一起管理宫务,顺带着打发时间。偶尔打压几个冒头鱼,赏花看景,也算是人生得意之事了。 ...... ☆、60. 解开心结 忙完政务的贺晟睿,一听说皇后约了慎淑妃几人小聚,当下就换了常服带了吴明德往凤栖宫而去。 今儿他就用子明的法子,先入了凤栖宫再说。正如子明所言,清月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想必当着外人的面总不会伤了帝王的威严。至于人后,便是伏低做小,那也算是闺中情趣不是? 刚到凤栖宫,就瞧见乌压压的一片跪在地上,而傅清月面色难看怒气正盛呢。看着她脚下被打碎的药碗,就可知她的恼火。 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可没等他脚步停下,就见傅清月胸膛起伏,几欲坠下软座。动作比心思更快,疾风带雨的大步迈到她一侧扶住了人。 不用人提醒,贺晟睿就注意到了地上的芸娘跟她身边的宫女。当下,脸色就黑了。该死的,不是让她好生待在杨子宫吗?如今却来清月面前着眼,当真以为他舍不得杀她? “皇上......”芸娘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