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和长庚都没事。”凌蔚感觉到黎膺的颤抖,忙连声安慰,“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太子也闷声道:“王叔,我没事,瑾堂保护我。不过瑾堂有事,他被砍到了。” 凌蔚:“……” 熊孩子!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还嫌你王叔受的刺激不够吗? 果然,黎膺一听,眼睛立刻充血,那样子,简直想把周围的刺客都碎尸万段:“伤到哪了?!” 凌蔚干笑:“左手手臂被划了一条口子,不算是砍到了,已经用布扎紧,没流血了。” 太子情绪低落:“都是我太没用。” 凌蔚道:“要是没有长庚支援我,我肯定不止受这种伤。长庚不怪我让你受到惊吓就好。” 太子忙摇头:“我也是想上战场的,这算什么。” 黎膺一声不吭,把凌蔚被碎布草草裹了一下的左臂拉到眼前仔细看。 为了及早治疗伤员,也有医生跟着一起来,而黎膺带的那些兵士们也是懂得外伤包扎的。现在已经安全,立刻有人取来伤药和水囊,要给凌蔚重新包扎伤口。 黎膺接过伤药和水囊,仔细帮凌蔚清洗伤口。 凌蔚不停皱眉。刚太紧张,还没感觉到。现在怎么这么疼。 “你轻……啊,别哭啊。”凌蔚看着黎膺一边给自己擦拭伤口上药,一边居然开始滴落眼泪了,忙慌张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就一个小伤口。” “没哭,眼睛进了沙子。”黎膺揉了一下眼睛,沉声道。 凌蔚闭上嘴。好吧,进了沙子就沙子吧。 这边黎膺刚止住,太子看了凌蔚那从外表上来看,很是狰狞的伤口,也开始掉泪珠子。 “都是我不好。”太子很是自责。那一下若不是自己没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凌蔚也不会用手臂给自己挡刀。 如果他不是弱小到只能用弹弓打人,如果他也能提起刀枪和凌蔚并肩作战,也不会成为凌蔚的累赘。 “长庚护了我那么多次,我护长庚一次,怎么就叫不好了?”凌蔚现在尽全力扯出一个平和的笑容,连眉头都不敢皱了。这一大一小的男子汉,居然都开始掉金豆子,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啊。 “嗯。”太子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鼻子,开始给他王叔打下手。 钱捷和胡晨心急火燎的赶到的时候,正是这一副和血肉横飞的背景有些不搭的温馨画面。 “见过王爷。”钱捷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急得晕过去。好歹他现在还是刺史,在他的地盘上,居然出现这么嚣张的事,别说乌纱帽,他的人头还保得住吗! 而且这匪徒不是被清光了吗,这么嚣张的一群人是哪来的? “是突厥。”黎膺面色铁青,“有人投靠了突厥……或者说,一直都是突厥的内奸。” 钱捷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过去。 凌蔚之前说“叛国”的罪名,钱捷知道,那是在吓唬人。结果还真的出现了一个确凿的叛国投敌的人,钱捷觉得,简直心脏都要被吓停了。 “下官……下官……”钱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现在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之前引以为傲的才智都跟飞走了似的。 “这事和钱刺史关系不大,钱刺史不必自责。”凌蔚见黎膺沉着脸不说话,只得自己打圆场,“接下来,还需要钱刺史配合一下,好把这群叛国贼一网打尽。” “那是自然!”钱捷松了口气。有了凌蔚这句话,他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下官一定尽力协助!” “突厥那群人,还没被打够。”黎膺一脸凶狠。 “淡定,淡定,回去再说。”凌蔚收回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环视了一下周围受伤的……甚至死亡的护卫和普通工匠,心中悲愤无比。 他觉得,自己现在都没感觉到害怕,一定是因为仇恨和悲伤的缘故。 “……好好……收敛,无论是回家乡还是在哪,都要厚葬。”凌蔚哽咽着说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