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以及归附杨家的其他家族动手。 他还是很仁慈的,等着那群人自己表态呢。 这种态度,比直接处治人还让人胆战心惊。 这就跟等待判决似的,谁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一瞬间,之前无论是暗藏祸心还是高贵冷艳保持中立的世族们纷纷拿出行动,家中的老家伙纷纷告老告老还乡,并且以告老还乡为由向皇帝陛下“提要求”,希望能磨砺自家子侄,把朝中做官的子弟都外放出去“历练”一番。 他们还广散家产,捐给国库,甚至把一些良田都捐给国家,说要作为义田,安置受伤致残的士兵等。 这些措施,按照他们之前的态度的不同,所做的程度都不同。和杨家走的最近的家族简直是倾尽所有,就希望得到皇帝陛下一句“不追究”的话而已。 只要皇帝陛下不追究,他们的子孙还有崛起的一天,财产也有再赚回来的一天。但只要被打成杨家同党,他们也都背上了卖国贼的锅,那就是祖祖辈辈都洗不掉的污点,除非彻底舍去历史。 世族的底蕴就在于历史,没了历史,他们什么都不是。 凌蔚也没想到,太子当时铺垫了那么久的伏笔,现在起作用了。 当时太子只是想彻查此事,把凌蔚被刺杀之事从私人恩怨上升到国家大事,这样无论背后黑手是谁,都能下手报仇。 没想到这伏笔影响这么大,成了世家的催命符。 别说凌蔚,太子本人都瞠目结舌。 “这可太可怕了。”太子道,“这就是瑾堂说的谋定而后动吧。” “不要乱用成语。”凌蔚更正道,“这叫瞎猫遇上死耗子。” 太子被噎了一下:“瑾堂,瞎猫遇上死耗子不叫成语吧……” “太子殿下,你是福星啊。”凌蔚叹息,“真是傻人有傻福。” “是啊,我也觉得我是福星。”太子得意道,“真是傻……瑾堂你什么意思!” “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凌蔚用袖子掩住嘴,特别无辜。 太子气得跳脚:“我哪里傻了?你说我哪里傻了?!” “下官胡说的。” “你明明就是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下官真的是不小心乱说的,殿下你要自信啊。” “这和自信没关系!” …… “瑾堂又和启辰闹起来了。”解决了心头大石,黎隶心情爽啊,“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黎膺点点头:“谢家现在想迎回谢荣回宗。” “当初陷害谢荣,现在出事了又想拉谢荣回去收拾烂摊子。”黎隶笑道,“谢荣该不会为了家族面子,真答应回去了吧?” “谢荣并没有答应。”黎膺道,“谢琼又来找瑾堂,抱怨说他们家早就没了面子,何必回去更没面子,要是谢家其他也沾了通敌卖国的事,岂不是连累自家名声。反正都是自家没问题,管别人死活。” “谢荣那老狐狸是想借儿子的口跟朕表忠心吧。”黎隶显然很满意,“算他清醒。” 若是谢荣选择回去,黎隶的确不准备拿谢家开刀,但谢荣一家也别想有什么前途了。 他相当于用一家子的前途,换世族谢家的面子。 谢荣豁出去把自己面子踩在脚下之后,也终于没脸没皮的自私了一把。谢家什么的,既然已经对自家没有任何好处,何必用自己的小家庭去填补?自己好,自己的儿孙好,才是真的好。 二皇子才给他指明了一条能让他两个傻儿子也有前途的正路,他哪有心思去管别人?还是趁着自己还在户部尚书位置没退下来,赶快给儿子们铺路吧。 “黎适皇兄准备怎么处理。”也只有黎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问了。 “朕本来想让他去守陵的。”黎隶虽然对黎适失望透顶,但他连朝臣都不“杀”,自然更不可能杀儿子,“不过黎瑚那孩子虽然被谢妃和黎适伤的那么深,还是为他们求情。罢了,就把黎适圈在京城里,让他当个闲王,不用上朝,也不准出京。谢妃,就去佛堂住着吧。” 黎膺点头。他皇兄对儿子还是心软的。守皇陵条件艰苦,在京城好歹生活条件好些。虽然作为一个闲王不可能有多少收入,生活困窘了些,但有黎瑚救济,也能过得下去。 而且,黎膺知道,黎隶还是放心不下黎适。虽然那勾结外国的事,太子都向黎隶秉明是自己乱扣的帽子,但是黎隶还是怀疑说不得杨家真的和外族或多或少有勾结。黎适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