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走,高高兴兴地巡视自己的土地。 修道院的大钟叮叮当当地响了四下,不远处人们从房子里鱼贯而出,井然有序地向那个被称为食堂的地方走去。他们经过伊芙所在的地方,护卫们气势汹汹地挡在伊芙前面(作为一个未被标记的omega,在哪里护卫都需要显得越不好惹越好),人群却非常自然地经过伊芙前方,只偶尔好奇地看上几眼,倒让护卫有点抛媚眼给瞎子的尴尬。伊芙注意到,人群中本来就有不少omega。 经过的人谈论着晚上能吃到什么(“现在有两餐可以吃!真是贵族老爷太太们享的福啊!”),刚才某个字的读音,某种作物要如何种植,还有中午的表演多么精彩。一周里有两次,广场的高台上都会有人表演,表演的形式很奇怪:让一个这几天学得最好的人上台念故事,念完两页就随便报出个数字,有这个数字牌子的人倘若也在看表演,这时就要走上去接着念,如此继续,念的时候台上会有杂耍艺人即兴表演书上的内容。 第一个上去读书以及被叫道后顺畅地把三页念完都是相当长脸的事,念错了或不会念也不要紧。伊芙正巧赶上表演日,她看到下面的人起着哄纠正,杂耍艺人因为错别字作出一副滑稽相,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要是有屋顶一定会被声浪掀翻。这表演在看过专业宫廷诗人表演的贵族眼中实在粗俗不堪,但一直广受平民欢迎。 仆人们看到了热闹,伊芙则看到了更让人心惊的东西。 她说不好哪些东西不同,因为几乎每个地方都变了,让人无从说起。成千上百识字的平民有时间聚在一起享受游戏,平民、边境军、修道士们不分彼此地走在一块,omega抱着孩子挑选着商品,熙熙攘攘的商贩和远来的客人,不是羊皮的纸和字迹宛如出自一人之手的大量书籍,平地出现的集市还有旅店……太多了,伊芙善于捕捉每个细节加以分析考量,于是她只在新提比斯城里走了一圈,就觉得脑子几乎过载,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这个城市的人,是有多么可怕的手腕啊。 安娜.苏利文推广的种植活动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进而推动社会分工细化,促进生产关系的演化和商品经济的发展,而对教育的推广又使提比斯防线的建设进入良性循环……后世的学生这样回答这题,说得好像她真心这么规划过一样。 不,安叙几乎毫无计划,她对导致的结果的推测还没有伊芙来得多。她只是搭起了架子,然后一切就发生了。 大丰收加上不重的税赋让平民们有能力考虑温饱以外的东西,有余钱购买商品,并发现用自己擅长的劳动换取不擅长的更为省力。山民们自产自销自力更生的生存方式被打破,他们变成了农民、铁匠、裁缝、工人、小贩等等等等,共同的居住地和被打散的村落为消除偏见、世仇提供了可能。堡垒边形成了新的居住地,交易变得频繁,商人逐利而来,而识数的边民也不再害怕被商人蒙骗,对外人仇视的减轻、繁华起来的商业和自发组织的娱乐方式吸引了不少游客…… 这都是些笼统的发展,其中也有些不大不小的关键事件。 冬天兽潮来时安叙为了避免上次的惨剧,没一下子出手,边境军和边民自己就把兽潮打退了。上次清理的太狠让兽潮变轻是原因之一,另外就要怪他们播种时头脑过热,位置不好,田地在会被兽潮碾过的城外。边境军和边民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了这群可能会糟蹋掉他们心血的强盗,士气之高昂真能让国王的卫队心悸;修道院一改缩头乌龟的常态,修道士们在院长的鼓舞下奋勇地为自己明年的分红而战。守卫成功后大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