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蜜饯金枣,皱眉道:“今日厨房怎么突然送了这个来?” 山竹道:“少爷,这是大小姐让厨房做了送来的。大小姐人可真好,说话也温柔,还十分体恤下人们呢!” 赵苑听闻是赵汐朝让人送来的,到底还是尝了一口。一股甜到发腻的味道,立马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他眉头皱得越发深了,攥着汤匙没吭声。 山竹便自顾自的说起他们大小姐的好来: “大小姐人长得漂亮,心肠也好。旁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多是瞧不起当下人的。只有大小姐跟旁人不同,非但愿意同奴才们说话,还时常赏些吃食。这不,前几日后院的阿花的娘病了,没钱看不起大夫。大小姐知道以后,不仅准了阿花回家照顾,还从自己的月银里扣了十两银子出来,说是让阿花带着人去看大夫拿药。大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 闻言,赵苑不置可否。他将手里的汤匙放下,几乎不用深思,便知定是赵汐朝小小的报复于他。 偶尔,赵苑会觉得,赵汐朝的性格有些像猫,温柔的时候奶声奶气。生气的时候张牙舞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探出她的猫爪子。 所幸,她的本性不坏,十分纯良。 赵苑道:“你到是喜欢向着小姐说话。” 山竹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奴才也是实话实说。奴才还听芳华院的小翠说,大小姐近日读书可刻苦了。芳华院的灯经常明到深夜。可大小姐体恤丫鬟们白日里辛苦,都不肯让人做陪,只自己在房里读书。” 此话一出,赵苑眉尖一蹙,他从前只当赵汐朝是孩子心性。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于读书,更是没有半点耐心。换句话说,她若是肯老老实实的坐在书桌后面,就已然很好了。 他,其实不该对赵汐朝那般严苛的。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又何必强加在赵汐朝身上。 况且,赵汐朝可是因为觉得他在戏弄于她,所以才闹了脾气? 赵苑人生的前十二年是一片空白,如今却是头一回挖空心思的想要了解一个人,还是一位姑娘。 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要如何才好,他读过这么多的古书,可从来没有哪一本书教他,如何去讨一位姑娘的欢心。 须臾,赵苑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眉头紧锁,淡淡道:“山竹,你说如果一个成天喜欢粘着你的人,突然有一天一句话都不肯跟你说,那是为什么?” 山竹道:“那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我哪里招惹到人家了呗。哪有人好端端的突然就不高兴了,又不是阎罗王,说变脸就变脸呐。” 闻言,赵苑一边眉毛往下压,他摆了摆手,让山竹下去。夜色极好,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洒在赵苑脸上,像是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 远山书院的审核结果,还须得再等几日。赵老爷深信大师的话,遂将赵苑看作一颗即将发光发亮的金子,恨不得捧在手心上。 他确信不疑,觉得赵苑必然能通过远山书院的考核。一大清早的就起了身,吆喝着府上下人将大门扫扫,再挂上几根红缎子,用以表示喜气。 又从库里挑了好些好东西给梅院送去。赵夫人得了消息以后,又是大怒了一场。自她嫁到赵府之后,执掌中馈多年,赵老爷何时也没亲自从库里挑东西。 暂且不说府上那几位不成气候的妻妾,就连赵汐朝也没享受多这种待遇。这如何让赵夫人不动怒。 所幸,赵老爷多少还是有点畏惧赵夫人,遂懂得收敛,赶忙让人挑了一套蓝宝石头面送了过去。 赵夫人这才稍微平息,只等何时找个由头,好好敲打赵苑一二。 午膳之后,天气有些闷热,赵老爷打夫人那里说来后,挺着肚子在府上绕了一圈。俗话说得好,饱暖思□□,他对着跟过来的小厮摆了摆手,道:“你不必跟过来了。” 穿过几座假山,赵老爷就来到了后院。他在一处八角凉亭前踌躇片刻,心里暗暗琢磨着几个姨娘的性情模样。 之后,甚是不满的摇了摇头,恰巧翠凰搬着一盆月季从旁边经过。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烟萝齐地长裙,腰肢纤细,身姿妩媚。头发挽一半,留一般,上头插了根银簪子,手腕上还戴了一副攒金丝的镯子。怀里抱着的月季花开的正盛,真真是人比花娇。 不像是个丫鬟,到像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可见赵老爷平时对翠凰那是“颇为照顾”。 赵老爷背着手,懒懒得问她:“你抱着盆花,这是做什么去?” 翠凰娇笑道:“老爷,奴婢正要去上房给老爷请安呐,老爷这都多久没来看奴婢了,是不是都不记得奴婢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