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哪个不知道我赵汐朝最是端庄娴静,温柔大方,大家闺秀就是我这样的啊!” 只可惜,赵苑不这么觉得,他非但没觉得赵汐朝端庄娴静、温柔大方,反而觉得自己这位继妹聒噪的很。 如此,赵苑没敢吭声,生怕只要自己一应声,赵汐朝就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再说上一通惊世骇俗的言语来。 所幸,赵汐朝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像条小尾巴似的。赵苑走,她就走,赵苑停,她就停。她在行为上是乖巧了,可嘴巴仍然不闲着,一刻不停的跟赵苑说,夫子多么多么迂腐了,课业多么多么繁重了,同窗们有多么多么难相处了。 突然,身后半天没了动静,就在赵苑以为耳朵终于要清静的时候,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以及一声“哎呦”。 赵苑顿足,默默叹了口气,连头都没转,无奈道:“汐朝,你别再闹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当心晚了时辰,母亲该担心了。” 没人应声,赵苑心里狐疑,一转身就见赵汐朝整个趴在地上,还是以脸铺地。 他大惊失色,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几步走上前,半蹲下来将赵汐朝圈在怀里。 “汐朝?汐朝?你怎么样了?” 赵汐朝摔得脑袋晕乎乎的,她眯着眼睛捂住后脑勺,委屈巴巴道:“哥,我头好疼啊!” 她说罢,又双手捂脸哭诉道:“我脸也好疼!哥!有人用石头砸我!” 闻言,赵苑一惊,迅速抬起头左右环顾一遭,入眼处除了假山流水,便只有深长的庑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他抱紧了赵汐朝的肩膀,温声哄她:“你听话,现在天色晚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了。” 赵汐朝疼的龇牙咧嘴,她小声道:“你相信我,我不会蠢到连路都走不好,真的是有人砸我,真的。” 她说到最后,已经有哭音了,想必摔得真的很疼。 赵苑借着光亮,见赵汐朝额头和侧脸都有擦伤,还沾了不少灰尘。他想都不想,抬起衣袖就要给她擦,手抬到一半,突然想起汐朝是个女儿家。 如此,他将外裳往上捋了捋,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给她擦脸。 赵汐朝道:“怎么办,我身上哪里都好疼,走不了路了!” “…………”赵苑叹气:“可你并没有摔到腿……” 汐朝立马摆出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表情,委屈道:“可是我就是好疼,哪里都疼,疼到站都站不起来的那种疼!” 赵苑无可奈何,只好将赵汐朝背了起来。他不仅背着人,还得空出一只手提着书箱。 汐朝于心不忍,小声道:“哥,书箱我自己背着吧?别累着你了。” 赵苑深深喘了口气,才走了十几步,脑门上就见了汗,他道:“你背着书箱,我背着你,还不都是我背着吗?” “…………”汐朝巴巴道:“额,你说得有道理。” 待行至书院门口,离的老远就看见山竹驾着马车在外面等候。 山竹一见他们这阵势,吓了一大跳。赶忙跑过来要将赵汐朝扶下来。 赵苑微微错开身,将书箱丢到山竹怀里,这才道:“不必了,我背着就成,赶紧上马车回府。” 赵汐朝一听,连忙道:“不!先找个医馆!” 她见赵苑望了过来,便解释道:“我这伤可不能让我娘瞧见了。我娘最是看不得我受半点伤,否则她肯定是要大发脾气的。” 赵苑心里了然,若是按了赵夫人那个脾气,见到汐朝第一天入学就受了伤,还指不定要动多大的怒。到时满府上下战战兢兢的。 汐朝瞥见赵苑神色不对,生怕他会错意,连忙道:“你别瞎想,我娘脾气虽然不好,但她很讲道理的。我这伤又不是你弄的,绝对不会责怪到你头上的。” 不知怎的,她这话越说越是心虚,说到最后细若蚊蝇,也听不真切了。 赵夫人“讲道理”跟“不护短”,其实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可能性,相差不大。 好在医馆离书院很近,赵苑留下山竹看马车,抱着赵汐朝大步进了医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