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苑应声回头,还未说话,嘴边一凉,一股子清甜,从唇角一点点渗到口腔。他原是苦得厉害,话都不想说。眼下……就更不想说了。 赵汐朝道:“哎!张嘴啊!不许吐啊!你要是吐出来,我今天就把汤包刷上麻油塞木桶里,从台阶上滚下来!” “你……” 赵苑才说了一个“你”字,嘴里就被塞进来一颗蜜饯。很甜很香,同苦药的味道完全不同。他是极其自律的,不像赵汐朝,吃了甜食就没完没了了。他不喜欢甜到发腻的味道,遂平日里从不吃。同时也不知道,原来蜜饯会这般香甜,同他那日…… 思绪戛然而止,赵苑不甚自然的偏过脸去,生硬道:“我又不吃甜的,你给我吃蜜饯做什么。” 汐朝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明明想吃还说不要!” 她凑过身去,心里想着平日里是怎么给麻团顺毛的,手就轻轻附在了赵苑头上,老气横秋道:“赵苑啊,跟你说正经的。我真的非常感激你那日舍身救我,除了我的钱包和麻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来送给你!” 赵苑伸手将她轻轻推开,道:“不必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顿了顿,他似乎有些生气,蹙紧好看的眉头,接着道:“你怎么就这么笨?书架要倒下来了,为什么不知道要躲?” 赵汐朝茫然道:“藏书阁就那么大点,你让我往哪里躲啊?” 赵苑道:“你就不会躲在我后面吗?” “……”赵汐朝茅塞顿开一般,点头道:“有道理……可是当时我一直在看你,没注意书架要倒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对不对?” “也是。”赵苑道:“那日我分明是瞧见有个人影躲在书架后面。我一转身,那人就推倒了书架,想要将你砸在下面。” 闻言,赵汐朝捏紧了下巴,想了片刻,将自己考核那日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她叙述的简单,可赵苑还是听出了话里的委屈。 他竟然不知那日自己的小小恶作剧,居然才是害赵汐朝一而再再而三被人伤害的起因。 须臾,赵苑道:“阿朝。” 赵汐朝昂着下巴,哼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不是那种大度的人,欠我的东西,你一定要记得补偿给我!” 顿了顿,她捏着下巴接着道:“虽说李淮跟我有过节,但也只是我个人的怀疑,到底也没让咱们抓着证据,他到时反咬一口,说我们污蔑他,反倒不好处理了。” 赵苑略一思忖,道:“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找证据。上回书架砸下来,没弄伤你,若被他知晓了,想必还会寻着机会再来一次。届时,我们只需将他当场拿下,他便无话可说了。” 汐朝惊诧道:“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当活靶子,等着他找我上门?这不好吧!” 赵苑哑然失笑:“我自有办法,至于活靶子……”他心里有了谋划,可偏生爱在赵汐朝这里卖个关子。 只道:“阿朝,你须得时时谨记,自己同旁的大家闺秀不一样。若是换了旁人,自然是万万不能当活靶子,可你不一样,我看好你。” 汐朝气得牙根痒痒,在屋里寻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武器。忽听桌角传来猫叫声,她循声望去,看见半截猫尾巴。索性将汤包抱在了怀里。 “汤包怎么瘦了?你是不是背着我虐待它了?看把我的小猫咪饿成什么样了?” 赵苑知她这是在“借猫生事”,也不揭穿。赵汐朝有个毛病,但凡要跟他闹别扭,总会将以前的事翻出来做做铺垫。实在找不到由头吵架,便会寻遍所有能吵的由头。 他伸手捏了捏汤包的肚皮,淡淡道:“梅院上下都把它当小祖宗供着,你还要怎么样?” 赵汐朝最是喜欢得理不饶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