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听爹的话,现在想再听一句都难了,就想帮爹达成最后一道遗愿,就是不要傅言哥哥的心,我也想要他这个人!” 顿了顿,明珞又补充一句:“既然跟我从小就订下亲事了,自然是要娶我的啊,要不然不就是负心薄情的陈世美吗?” 明连最是了解自家妹妹的脾性,也知她大约连什么叫做喜欢也弄不清楚,如今一心一意只想达成爹爹的生前遗愿。可如此这般,倒是十分难办了。一个不愿意娶,一个因为父亲的遗愿铁了心想嫁,若是强行凑在一起,才是生生耽搁了明珞。 他虽是这般想的,可又暗暗恼恨傅言不辞而别,害得明珞在京城被一些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平白无故被人拿出来百般诟病。索性就承了皇上的圣意,见傅言已经跪在府门前负荆请罪了,遂接了荆条,破空狠抽了几下,全数抽在背上。 这荆条许是才折下来的,通身翠绿,透着点嫩黄,遍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大约是浸过水的缘故,柔韧性非寻常的棍棒可以比拟。又因倒刺的缘故,一鞭子破空抽下来,由背至胫都横亘着一条深红色的伤痕,像小沟渠一般,鲜血顺着荆条往下滴落。伴随着每一鞭,破碎的衣料和混着血沫的惨状都映在周围百姓的眼里,无一不是倒抽口凉气。 傅言微垂着头,两手紧紧得攥成拳头缩在宽袖中,随着身后的破风声,疼痛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背上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揭掉一层皮一般,火辣辣的烧成一片。这荆条虽然不如棍棒动辄就要断人骨头,可抽在身上疼得钻心刻骨,半点也不比棍棒加身好受。 “嗖——” 明连反手抽了一记,手心里攥了满手的血。他也不比傅言来得好受,也不知傅言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挑荆条的时候,也不让人把两端的倒刺拔掉。如此,明连仅仅是攥着荆条,手心就被倒刺割得鲜血淋漓,很快就使不上劲儿了。 突然,就见一道倩影从人群中飞奔而出,一把将傅言护在怀里,整个后背正好就暴露在了荆条之下。傅青气喘吁吁的扒开群众,见状,骇得连脸色都变了,一拍大腿,咆哮道:“阿朝啊!” 周围的人纷纷倒抽口凉气,有妇人心生怜悯,侧过脸去不忍再看。就见明连脸色突然大变,可抽出去的荆条如同离弦箭羽,哪里能说收就收,千钧一发之际,他伸出左臂出去,生生挡在赵汐朝前面。荆条“啪”的一声就抽了上去,湛蓝色的锦袍一瞬间撕裂开来,破碎的衣料同血沫一道溅了出去。 明连缓了口气,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垂着左臂,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落。脸色顷刻之间就白了几分。他目光灼灼,瞬间钉在赵汐朝身上,哪知方才收力不及,荆条的尾端到底是扫到了她的脖颈。白皙如同暖玉般的肌肤,落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阿朝,你……你来做什么!” 赵汐朝扭过头来,抿紧下唇,带着哭腔小声求道:“明连,求你不要再打他了……” 傅青冲出人群,赶忙跑过去搀扶赵汐朝,大声道:“阿朝,阿朝,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赵汐朝将傅言抱得更紧了,摇了摇头,怎么都不肯撒手。傅言强撑着推了她一把,严肃道:“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青儿,快带她回去!” 傅青耷拉着眼皮,哭嚎道:“堂兄啊,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怎么这么多血!明连这个乌龟王八蛋,怎么可以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他说着,赶忙起身,跑去夺明连手里的荆条,一摸之下,摸到一手的倒刺。一边“哎呦哎呦”的叫个不住,一边还要上前去抢。见明连怎么都不肯松手,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腰,往府里推搡,压低声音求道:“明连,明连,那个可是我堂兄啊!差不多就行了!圣上下旨让你打。你还真打啊!就算真打,你别下这么狠的手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跟我从小到大,十多年的真挚友谊,难道还比不过退亲这种小事吗?” 闻言,明连反而被气笑了,一把将傅青推开,用荆条的一端指着他的鼻尖,沉声道:“什么叫退亲这种小事?你跟傅言一声不吭就跑去咸州了,每日来国公府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