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这样行了。”老夫人握住傅言的手拍了拍,“我也不指望着言儿以后能当多大的官,只望着一辈子平安喜乐,莫要再同他爹一样英年早逝。我这把老骨头啊,就盼望着他能好好的,哪里舍得再逼他啊!” 如此,众人纷纷又去劝慰。琅沅自知自己是没了希望,连当平妻的念头也灭了。索性就咬着唇,跑到屏风后面抹了两把眼泪。 待傅言从上房出来时,正巧遇见了自家的叔父。当下拱手见礼,唤了一声:“叔父。” 傅温点了点头,应该是才从衙门里出来,身后的随从手里还抱着很厚的一摞公文。他将傅言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你听说了消息没有?大理寺得了消息,那北地在逃的逆犯已经服诛。圣上听闻圣心大悦,得知揭发逆犯之人是一位豪商。遂下旨封了官职。” 闻言,傅言眉头一皱,惊道:“怎会如此?纵是有功劳,也万不能到了封官的地步!” 傅温点头,略带嘲讽道:“谁知道,国库长久空虚,怕是要找人填了罢。” 顿了顿,他拍了拍傅言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也许是我想多了。言儿,我听闻你喜欢赵家的小姐。叔父劝你仔细考虑,你原先同安平县主退亲,圣上那里已经恼了。否则你如今日日去弘文殿同皇子们讲课,少说也该是太傅。” “多谢叔父提点,侄儿心里明白。”傅言拱手道。话音才落,就见山竹从外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见他面,慌忙道: “公子!不好了啊!小姐她……她吐血了!大夫已经过去了,可还是昏迷不醒!” “什么!”傅言大惊失色,也来不及再多说什么,提袍大步流星的往外头走去。他生怕赵汐朝有什么闪失,直接骑马奔去。一路心惊肉跳,满脑子都是山竹说的那句“吐血了”。 一脚才踏进门槛,再也忍不住大声唤道:“汐朝!” 屋内人影憧憧,凤尾原是躲在小角落里捂住嘴巴痛哭,一见傅言过来了,赶忙迎了上来,哭道:“公子,大小姐醒来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闻言,傅言一把撩开珠帘,入眼就见赵老爷蹲在一旁垂手痛哭,而赵汐朝此时此刻就坐在床上,散着头发,脸色煞白。赵夫人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问:“汐朝,汐朝,你能听得见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快看看娘啊!” 赵汐朝摇了摇头,紧闭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她垂着头,面无表情,半个字都不肯说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男音,仅一瞬间,眼眶就热了起来。她仍是不肯出声,咬紧下唇就是不肯哭。她一觉醒来,想起了很多事情,全部都是前世跟执名的那些过往。 只可惜,再也不能说些什么了。 傅言满脸心疼的将赵汐朝一把拥在怀里,抱得紧紧的,声音微微发颤:“汐朝,你跟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嗯?” 赵汐朝将脸埋在傅言肩膀上,不肯出声。只狠摇了两下头。如此,傅言便懂了,他伸手轻轻地给她顺了顺头发,像是安慰孩子似的,温声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听我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我派了人去悬崖底下寻找执名的尸骨。还替他在京郊选了一处地方,他葬在那里,也能安息了。” 许久,赵汐朝才小声道:“我不想看见我爹,也不想听他说话。” 闻言,赵夫人立马道:“好好好,汐朝,娘带你回咸州,以后不管你爹了,咱们不跟他一处过了,好不好?汐朝,你睁开眼睛看看娘,汐朝!” 赵老爷一听,抬腿就往外头走了。这次又隔了很久,才听赵汐朝道:“我睁不开,我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赵夫人险些晕厥,缓了许久都没缓过来气。索性就追了出去,抓着赵老爷的衣领就是一顿痛打。 “傅言。”赵汐朝摸索着,用脸蹭了蹭傅言的脸颊,神色落寞道:“我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你还愿意要我么?” “你傻啊,我的心都在你那里。离了你,我也活不成了。”傅言摸了摸她的脸颊,指尖都在颤抖,喉头哽咽道:“汐朝,我祖母说很想见见你,等你好了。我带你一起去。我知道你在生你爹的气,也知道你很自责愧疚。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执名可怜,我就不可怜么?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别再让我提心吊胆的了。” ☆、77.我要将她抢回来! “大夫, 赵小姐突然失明,到底所为何顾?”傅言问道。 老大夫顺了顺花白的胡须,闻言, 摇了摇头, 长叹口气道:“老夫行医数载, 从未见过赵小姐这般病症的。她脉象堵塞, 想必是郁结于心, 气血逆行所致,一时情绪激烈这才将淤血吐了出来。至于为何失明,怕是要问赵小姐本人了。” 赵老爷一听,一拍手掌震惊道:“大夫所言, 可是在说小女是故意装瞎?其实根本就没有大碍?” “这个……”老大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