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从小到大,您管过我的死活吗?您哪次看到我,有过好脸色?数落我处处不如堂兄,觉得我顽劣不堪!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是堂兄的,我只要做的有半点不合您的心意,你就大声斥责我!” 他喘了口气,因牙齿咬得过于用力,脸皮都僵硬着,可仍是梗着脖子不肯服软,“我从小就被丢到国公府养着!明连待我比亲弟弟还要好!你们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现如今还要反过来怪我不学无术!我真的是傅家的孩子吗?我真的不是捡回来的吗?你说话啊,你说啊!” “你!”傅温怒极,高高地扬起了手,可还没打下就被傅言从后面一把攥住了。 “叔父,几位大人都等着呢,想必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这里就交给我罢。”傅言从旁道。 傅温这才将手收了回来,冷眼看了傅青一眼,这才带着人步履匆匆的往书房去。 “虚情假意,谁要你帮我了!”傅青梗着脖子道。 傅言俯身伸手一捞,又将傅青拽了起来,往他脸上瞟了一眼,这才淡淡道:“没人想帮你,只是怕你丢了傅家的脸面。” 说着,他抬手招来下人,将傅青往下人怀里一推,吩咐道:“将你们二爷关在院子里,任何人都不许去看他,更不许放他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凭什么要关我,凭什么!傅言,你不能伤害明珞!傅言!” 傅青的叫声渐渐远了,傅言伸手捏了捏眉心,略感疲惫。须臾,抬腿大步出了府门。 “去大理寺。” 大理寺。 傅言同大理寺少卿顾大人有几分交情,稍微说明来意,便立马放行了。 差役在前面引路,一路客客气气的同傅言说着话。见傅言一副淡漠的模样,也不敢多加造次。将地牢的大门打开后,一路左拐右拐走到一间密室,自墙面上取下一串铜钥匙。 傅言眉头微蹙,见墙面上挂着许多串钥匙,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大理寺素来守卫森严,想来只要被关进了这里,插翅也难逃了罢?” 差役本来就想同傅言套近乎,一听此话,赶忙道:“那可不,这每间牢房都是用铁栏杆围着的,还上了锁。若是没有钥匙啊,任凭犯人有三头六臂,也打不开这个牢门!不光如此呢!有的重犯都被上了好几重锁,为了防止犯人逃脱,钥匙都由守门的差役随身配戴着!” “哦?竟有此事?”傅言不动声色的套话道:“你们在此处当差,着实是辛苦了。想必随身配戴钥匙的,也该是职位高些的衙差罢。” 这差役一听,兴致勃勃道:“大人好聪慧!小人可是这里的头儿,正是看守重犯的!” 他见傅言面露狐疑,生怕他不信,赶忙将脖颈处戴着的铜钥匙亮了出来,“大人您看这个,小人虽然身份低贱,可从不说假话!” 傅言不可置否,目光在钥匙上流连片刻,这才随着差役往前走了几步。他落后差役几步,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往差役的脖颈处一扬。 差役丝毫没察觉出来什么,继续往前走。哪知才走几步,脖颈处突然痒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用手挠了两下,哪知越挠越痒,越痒还越挠。脖颈处的皮肤不一会儿就被挠得鲜血直流,皮肉外翻。 傅言从旁淡淡道:“这是怎么了?” “哎呦,小人也不知道啊!哎呦,痒死我了!”差役嫌钥匙碍事,索性从脖子上拿下来,又使劲挠了几下。 “我先帮你拿着吧。” 差役一听,果真把钥匙递了出去,两手齐上,往脖颈处挠去。 傅言捏着钥匙,不动声色的在面团上按下一个形状。差役脖子痒得快,去得也快。将钥匙又重新接了回来,一路上按着脖颈径直往关押明连的牢房走去。 离得老远就看见一道白影,盘腿坐在草席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