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时间越长,身子越不听使唤,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不知怎么回事,睁开眼就回到了十五岁,只见屋里人来人走,全是几年前的模样,她骇得不能说话。 恍惚了好一会儿。 裴玉娇伸出手拉住竹苓的袖子问:“竹苓,人死了还能活吗?” 声音仍是甜甜的,糯米一样的软,只竹苓没想到她第一句竟是问这个,摇着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除非是……活佛?” 竹苓也才十三岁,哪里会回答这些。 “活佛?”裴玉娇想起在庙里见过的金身大佛,心中满是疑惑,“我不是佛,我也破了戒条的……” 太夫人信奉神佛,上辈子常带她去庙里,祈望她能头脑清明,曾提过佛教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 她喝过酒,她还在太夫人听经的时候,偷偷把袖子里藏得肉干拿出来吃。 如此,自己怎么还能再活一次呢?裴玉娇难以理解,想了许久,脑袋隐隐发痛,便不想了,跟竹苓道:“我去看看祖母。” 她掀开被子起来。 竹苓忙道:“姑娘要是不舒服,便不用去了,奴婢怕你吹着风,太夫人那里,大可以使人去说一声。” “不,我要去。”裴玉娇心想,脑袋疼也要去,因她生母体弱,怀上妹妹裴玉英后,太夫人怕她劳累,亲自照看裴玉娇,可以说,她是太夫人带大的。后来生母去世,父亲不曾续弦,祖孙俩更是常在一起,感情非同小可。 竹苓见她坚持,只得听从。 泽兰看主子恢复如初也颇高兴,拿来衣裙,挑眉道:“姑娘好了是该去见见太夫人呢,也好让太夫人评个理儿,无缘无故的,三姑娘为何非得推你。” 大房有裴玉英,裴玉娇两姐妹,这三姑娘裴玉画乃是二房的独女。 竹苓讶然,轻声问:“真是她推的?”又懊恼,“我晚来一会儿,就出了这等事,不过三姑娘虽有些任性,未必会,是不是别家姑娘……” 昨日原是国舅爷六十寿诞,众家去贺寿,裴家也不例外,那么多人,谁暗中出手都难说。 可泽兰一口咬定:“除了她,还有谁?我亲眼瞧见的,必是因姑娘那回不小心摔了她手环,伺机报复!她当时就在旁边。” 两人说话间,裴玉娇已抬脚走出了门。 竹苓忙撑了把画山水的油伞在前面挡风。 一行三人往上房而去。 见到大姑娘安然无恙,守门的婆子一溜烟的去给太夫人禀告。 屋内二夫人马氏,二姑娘裴玉英,三姑娘裴玉画都在,陪着太夫人,生怕她为裴玉娇的事儿太过伤心。 这马氏乃裴玉娇的二婶,生得张和善的圆脸,杏眼琼鼻,要说也算得上是个清秀美人儿,只每日操劳事情,已是生了些皱纹出来。 她端端正正坐着,安慰完太夫人,讲些别的事情:“庄上昨日送来几十筐雪梨,都分发出去,现还余下许多,儿媳瞧着是不是给周家送些,周夫人爱吃。” 裴家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受封侯爵之日,同时也得了大量土地,京都城外的云县便有处大庄子,连着两个山头,全都长满了野果树。 每年光是熟透了落下来,都不知道浪费多少,前几年才知道要节俭,拿去做果脯,又问皇家要来些好种子,种在山上。如今开花结果,自家享用,才知道便利,这周家吧,乃曹国公府,两家素有交往。 太夫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