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掌柜一叠声的道,半送半卖的给她,毕竟也是大主顾。 这样让步,裴玉画当然舒心了一点,转头瞧了瞧薛景元。 年轻男人生得五官英俊,处理事情游刃有余,最重要的是刚才帮了她,她冲他盈盈一笑:“多谢薛公子了。” 薛景元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且这簪子原本也是你戴了好看。” 他眼眉含笑,一点不掩饰对她的好感。 裴玉画有些脸红,转过头继续挑首饰。 薛景元道:“刚才我那也不是借口,确实是为妹妹来买首饰的,不止裴三姑娘能否帮我选一选呢?” “我可不知你妹妹的爱好,还是算了。”裴玉画又拿乔。 薛景元笑起来,也没有为难。 可二人之间莫名的就有些不一样,裴玉娇瞧着裴玉画,差点想说,你未来夫婿是华公子啊,可不能与这薛公子在一起的,她拉着她的手:“三妹,别的我不买了,这对簪子很好,就这对了,咱们现在回去。” 本来她还想买些别的平日里戴,只见薛景元一直不走,就不想裴玉画也留着。 裴玉画道了声好,买下掌柜推荐的簪子,便与她回了去。 坐回轿子里,裴玉娇才松了口气,暗想她这回帮了华子扬,就是不知下回怎么样,不过三妹本来就是嫁给他的,应该不会有变动罢?她把那簪子又取出来瞧,宝石璀璨,喜鹊栩栩如生,雕工着实不错,妹妹看了肯定喜欢,就是自己荷包里瘪了,幸好爹爹经常给她钱,她银钱是不缺的。 二人回来,已是申时,裴玉娇到得望春苑,把簪子放好,又去学算术,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虽然她要嫁给司徒修了,可她还是要样样都学好,那么去了王府,把王妃也做好了,回到娘家,他们就不会担心她。 就跟妹妹一样。 一个人只有把自己做好了,才能让家人心安呢。 还未到中秋,京都各处的桂花便已经陆续开了,整个城内都飘着淡淡的香气,司徒修审核完五年编造一次的黄册,从户部回来,将将要跨入王府大门,就觉身后一阵寒气,像是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冷。 耳边只听马毅道:“裴大人。” 一早听说父皇今日专程召见裴臻,大抵是说了裴玉娇的事情,他转过身,看到裴臻阴沉的脸。 阳光下,他穿了件墨色锦袍,像是一团沉郁的阴影,又像一团随时要燃烧起来的火焰,直直立着,浑身都带了刺一般。 司徒修相信,假使自己不是王爷,只怕裴臻这时该要拿剑指着自己了,当然上辈子,裴玉娇去世,他回到京都,裴臻就是这么对自己的,他能想象到他心里的悲痛,所以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这件事发生。 他命所有人退下,正色道:“想必裴大人是为赐婚一事。” “请王爷收回成命!”裴臻冷声道,“娇儿她并不合适做王妃。” “本王知道。”司徒修缓缓道,“她不聪明,很多事情都处理不好,可我并不介意,今日当着裴大人您的面,本王说句实话,便她不是裴家姑娘,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本王也要娶她,不是为让她做王妃,只是当我的妻子。故而裴大人若是要用裴家来做威胁,本王并不在乎。” 裴臻一怔。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裴玉娇,不是看重裴家的家世! 因为一早了解裴臻的脾气,也了解他要说的话,司徒修道:“请裴大人放心,本王会好好待她的,假使玉娇到时嫁入王府,与裴大人诉苦,裴大人再来找本王算账不迟。” “都嫁了,还不迟?”裴臻挑眉,“你是王爷,可能和离?可能待她像我亲手挑的女婿一般?” 他大费周折,给女儿选满意的女婿,这份心,如今被司徒修破坏,裴臻当然大为恼怒。 “那裴大人要如何才能相信?”司徒修直视着他,“要本王把心剖出来吗?” 那一刻,他坦坦荡荡,裴臻没料到司徒修这样会说话,其实私底下,假使不是涉及到女儿,他对司徒修是没有反感的,甚至觉得他年轻有为,裴臻沉吟片刻:“你既要对她好,该知道她嫁入王府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能保证她将来?几位王爷都在打什么主意,你不是不知。” 假使卷入太子之争,谁又能独善其身? “是,裴大人您说得对极了,所以以后还要请岳父大人好好指点!”司徒修道,“本王必会事事听从。” 听他的?裴臻被他一番服软,怒气却是很难再发出来,他上下打量他一番,沉声道:“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假使食言,我会让你整个楚王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