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绯红的新郎服,玉面俊美,一双眼眸光芒璀璨,直落在她脸上,丝毫不顾及旁人正看着。晋王妃薛季兰轻声笑道:“七弟妹这样打扮起来,真跟仙女似的,谁也及不上,倒与七弟珠联璧合。” 裴玉娇才发现有好多人在,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来。 女官这时使人端来合卺酒,合卺酒,酒是甜的,盛放酒的瓜瓢是苦的,二人喝下,从此同甘同苦,患难与共。 她听从女官,站起来与他面对面。 突然想起上辈子,这酒好似也没喝,她懵懵懂懂的只坐着,见司徒修揭了红盖头,便命人出去了。 他如何甘愿呢?她那样傻,只他也不曾抛弃她。 见司徒修拿起酒,她也举到唇边,小口喝了下,有些甜,带着点儿苦,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比酒还醉人,瞧那可爱的样子,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搂在怀里。众人知趣,又见喝了莲子羹,恭贺几句早生贵子,陆续走出去。 他回身关上门,却见她已经把凤冠拿了下来,露出一头秀发。 他笑起来:“可是太重?” “嗯,太重了,我的脖子都疼。”她又去解嫁衣。 他拉着她坐在床边:“给本王瞧瞧。” 说是瞧脖子,可把衣领拉下来,见到那一截白如玉的皮肤,他浑身就热,好像喝了烈酒似的,大抵是忍了太久,他凑上去亲吻它,她又缩了起来,不给他碰。他挑眉:“如今你我是夫妻了,难道没有嬷嬷教你?” 裴玉娇脑海里立刻就想起那些男女敦伦的事情,上辈子听过一次,这回嬷嬷教的还要仔细,把她听得脸红耳赤,她摇头:“没教!” 他哈哈笑起来,捏捏她的脸:“算了,本王还要去应酬,你把自己好好洗了。” 瞧着一脸的胭脂,他也不喜欢,要是真下嘴,指不定弄得红红白白的出去。 他走出大门。 竹苓跟丁香两个连忙进来。 “厨房已经把水烧好了。”丁香道,“娘娘,奴婢们给您洗澡?” 竹苓笑起来:“你倒是适应,立时就娘娘的了。” “娘娘叫起来好威风,怎么会不适应?娘娘,娘娘。”丁香连说了好几次。 裴玉娇被她逗得笑起来。 二人服侍她去洗澡。 王府什么都宽阔,连净房都大,浴桶也大,丫环们看得惊讶,唯独裴玉娇样样都熟悉,她好歹在这里住了三年,就像故地重游一样。她闭着眼睛叫她们洗,过得半个时辰才出来,浑身干干净净,散发着香味。 穿着绯红的莲花桂圆中衣,坐在床上,她此时才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道司徒修何时回来,不知道一会儿……那记忆犹新,她怕痛,想着整个人都坐到角落里去了,拿被子盖住。 有几位王爷挡酒,司徒修也没怎么喝,很快就回了内院,谁料清洗完进去后一看,人影儿都没瞧见,他心里咯噔一声,这丫头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幸好见到床前一双绣花鞋,他才松口气。虽然裴玉娇非吴下阿蒙,可说实话,她要真做出些奇怪的事情,一点儿不叫人惊讶! 他走过去。 她听到脚步声,从被子里抬起头。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好像自己是个坏人,可她不是愿意嫁自己了吗?司徒修头有些疼,脱了鞋坐到床上,她看他也穿了中衣,便知道是洗过澡了,她轻声道:“咱们睡罢?” 这么主动?司徒修修眉一挑问:“真睡……还是假睡?” “睡觉还有真假?”她躺下来,睡在最里面,“就是困了,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