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这跟你长得多像,我当初一见,都当做你了。” 两浙的匠人多,这泥娃娃捏的惟妙惟肖,胖乎乎的脸,大眼睛,竟然还有酒窝,裴玉娇龇牙咧嘴,裴应鸿这习惯还是没变,说她像兔子就买兔子,像泥娃娃就买泥娃娃,可她哪有那么胖。 她恨恨道:“你怎么不觉得我像座金山呀!” 买金山多好,花光他的钱。 众人都笑起来。 中午司徒修留他们吃了顿饭,畅饮了一回,两人才回去。 林初雪一直没空怎么跟丈夫说话,眼见他浑身酒气,忙使人端来解酒茶,关切道:“在王府喝了很多呢?玉娇可好?” “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会不好,大概生下来的小子也挺重,肚子大的很呢。”他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这回大胜,皇上嘉奖,他也被记了一功,被升为千户长,这般年纪也是很风光的了,可回到家,却听说母亲被赶去了庄子,其实他心情一直不太好。 林初雪轻声道:“是不是哪日去看看母亲?” 他听说这事儿后不曾提过。 裴应鸿却道:“母亲不在府里,听说太夫人都将事情交予你处理了?可辛苦你。”他伸手摸摸她脸颊,比他走时消瘦了好些,两人四目相对,他好一会儿才道,“娘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林初雪叹口气:“我委实没料到母亲会这么做,不然当初就阻止了。” “是错了,大妹嫁给楚王,咱们家怎么也不该再与薛家扯上关系,当初火兵营的事儿,娘不是不知道,被薛家这么一勾引,竟然就愿意了,难道她想投靠司徒熠,司徒澜一伙儿与大姐夫打对台?”他终于把火气发出来,伸手捏了捏眉心,“你知道吗,我这一身功夫是大伯教的,这回去两浙,大伯也教了我许多东西,可娘竟然会生出这份心思!妹妹差些让她毁了,虽然华子扬我也不太喜欢,可总比薛景元好罢?” “过阵子我再去看她,不然我怕我忍不住会发脾气。”他顿一顿,“倒是天暖了,你看看送些什么过去。” 林初雪便也不再劝,想起母亲陆氏说得,“你婆婆着实不像话,你是儿媳却不能纵着她来,还得以太夫人马首是瞻,这回太夫人恼了,必是要你当家的,你头脑清明些,与姑爷感情好。老来从子,只要姑爷妥当,你腰杆子也硬的起来,别叫你婆婆拖累。” 夫妻一条心,比什么都实在,她也不再劝,柔声道:“祖母也叮嘱过了,你既然已经决定,那便缓一缓罢。母亲在那里受苦是不至于的,祖父气消了,自然也就能回来。” 她不像别的女人啰啰嗦嗦,总是点到即止,裴应鸿看着喜欢,顺势便将她搂到怀里去了。 二月下旬,裴玉娇这日有要生的症状,用完午膳肚子就在一阵阵的发疼,下人忙去告知司徒修。原本在工部衙门办事呢,听到这好消息,他马不停蹄就回来了,裴玉娇朝他招着小手,欢喜道:“咱们儿子要出来了!” 在她脸上,竟没有害怕的情绪。 司徒修走到她身边,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柔声道:“你不怕?” 她摇头:“不怕,我一直好期望见到他呢!他也想出来,总是动来动去的,恐是闷得很了。” 可他听说,生孩子不容易,女人要遭受很大的苦痛,只见她欢天喜地,却不知如何与她说这些。是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少了恐惧,可能生得更顺利一点儿,他伸手将她头上首饰拔下来:“戴着生会不舒服。” 他的手指在她头发间穿梭,感觉暖烘烘的,她两只手捂着肚子,笑道:“又在动了,也有些疼。” 他动作停了停:“一会儿稳婆怎么说,你要照着做。” “嗯,我知道。”她回眸看着他,“你会在外面陪着我罢?” “当然,就在门外。”他将她首饰都拿了。 头发披散下来,衬得她肌肤胜雪,他瞧着她,心头患得患失,她不怕,他却慢慢怕的很,握住她的手,从手指捏到胳膊,肉呼呼的,养得挺好,又照着太医稳婆说得,一点儿差错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事儿罢? 她被他捏得咯咯笑:“痒,都痒的不疼了。” 他放开手,尽量不要让气氛凝重起来,她这傻姑娘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