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相信:“你现在可是太子啊,还能到处走吗?” 司徒修笑道:“住东宫不是坐牢,怕什么?等到秋天,带你去狩猎。”他捏捏儿子的脸,“咱们去骑马好不好?” 熙儿连连点头:“好。” 裴玉娇听说还能出去狩猎,心里也颇是高兴,拉着司徒修的手:“刚才我叫膳房煮了荷叶鸡,里头包了做粽子剩下的江米,可好吃了,等你们一起吃,你们早些回来!” 司徒修道好:“最迟申时。” 他带着儿子去白河。 临水亭两旁,官员们见过司徒恒成,也纷纷朝司徒修行礼,往前没个太子,如今他做了储君,立时便有差别,其他王爷们黯然失色。薛季兰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暗恨,没料到司徒恒成真是眼瞎,最终竟选了司徒修! 也不知他怎么衡量的? 可怜夫君日夜为华国效力,竟没有相等的回报,司徒修成年才几年功夫,也配吗?薛季兰紧紧咬住了嘴唇,反倒是司徒熠相劝:“若是不舒服,便先回去。” 他原是得力人选,这么些年一直也有人跟随,而今落败,多少受到嘲弄,要论起来,司徒熠不比薛季兰好受,然而他平静多了。 薛季兰不肯走,眼里泛着泪光,握住他宽大的手掌道:“不用,我陪着你。” 不管他当没当上太子,在她心里,司徒熠始终是最好的。 他笑起来,揽住她肩膀道:“今日仔细瞧这白河,当真漂亮,你还记得吗,你我初遇便在这儿,你当时穿了件玫色荷花裙,”他看着薛季兰,“就跟现在一样好看。” 每次来白河,都与父皇,兄弟们一起,他放了太多的心思在上面,已经许久不曾好好的看这风景,突然也觉得疲倦,这十几年弹指飞过,他失落过,期望过,在司徒渊被废之后,想过自己或者能得到这位置。但现在,他明白了,好多事情便是求而不得,或许,他也该尝试着放下。 而这需要时间,时间最终会引导他走到哪里,他并不知,只是此刻,有妻儿在身边,却是在心里觉得安宁。 薛季兰眼泪落下来,轻声道:“我老了,哪里还好看呢?” “在我眼里,没什么变化。”司徒熠给她擦掉泪花,柔声道,“别为我伤心了,咱们现在这样也不错。” 薛季兰哭得更厉害,为他不平。 他忙把她搂在怀里,这样外人看去,只当他们老夫老妻还那么恩爱,在人前搂搂抱抱呢。 司徒璟这时正坐在司徒修身边,笑着问道:“太子妃可好?” “能吃能睡的,来前还叮嘱我跟熙儿早些回去陪她吃荷叶鸡。”司徒修瞧了一眼司徒璟,他好似也渐渐平复了,只眉宇间好似无喜也无悲,难道跟袁妙惠的关系还没有缓和?他朝司徒熠看过去,虽然他成为储君,对司徒熠是巨大的打击,然而幸好他夫妻感情深厚,总是个安慰。 可司徒璟…… 他问道:“五嫂今儿怎不曾来?” 司徒璟面色有些尴尬:“身子不太舒服。” 看来是没有好,司徒修微微皱了皱眉,正当要说什么,却听白河上一声令下,龙舟赛开始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司徒修见亭中人多,抱起熙儿与司徒璟道:“五哥,咱们不如去前面吧,坐这么远没意思,上次我跟娘子便去了前头,能从头看到尾。” 司徒璟见他兴致勃勃,当下也陪同。 谁料二人没走几步,就见对面来了几位姑娘并丫环,也不知是哪些人家的,有撑着伞的,有戴着帷帽的,虽说都遮了面,可在一条路上,岂能不相逢?司徒璟看着司徒修,揶揄道:“不用说,定是来瞻仰太子殿下的风采的。” 司徒修嘴角牵了牵,脚步都没有停留,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结果其中一个姑娘的帷帽被河面大风一吹,竟露出绝美的容颜来,司徒璟看得一眼,微微发愣,与司徒修说道:“这个好似是京都第一美人贺六姑娘?” 还有这等名号?司徒修朝前看去,果然见是个丽人,年约十六岁左右,生得花容月貌,众目睽睽之下,丢了帷帽却也是落落大方,丝毫不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