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轻柔摸摸林寒的头,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罗简心里也很感动,不过他是个好诙谐的人,便讶异的挑起眉毛,“阿昙,舅舅瞧你这个样子,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对不对?要不然怎地会一回娘家便想哭啊。”林昙不由的笑了,眼中却还闪烁着泪花,亮晶晶的,“没有啦,舅舅,我没有受委屈。”罗简故意摇头,“哪儿的话?没受委屈你会这样啊,舅舅不信。你放心,舅舅虽然功夫不行,教训不了大殿下,可是还有你外祖父在呢,打得过他!”林昙笑弯了腰。 “打得过他,打得过他!”孩子们又是欢呼,又是跺脚,都乐疯了。 怀远王笑着从罗简怀里接过林沁,又拉过林寒的手,“那我可得好好巴结巴结小舅子、小姨子,省得过一会儿挨打。”罗简听见他居然也会说笑话了,不由的摩拳擦掌,“这个我得记下来,以后出门讲给人听听,这是多大的乐子啊。”林昙嫣然,“舅舅,您精神好的很啊。”见罗简容光焕发,兴高采烈,也很为他高兴。罗简却叹了口气,“还是阿昙会说话,哪像小阿沁似的,一开口便是‘舅舅长开了,好看了’。唉,弄得舅舅在屋里都坐不住了,只好带她出门来接你们小两口。” 怀远王和林昙俱是莞尔。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里走。 林枫和林开知道新人到了,亲自出来迎接,又有一番热闹。怀远王和林昙进去拜见过罗纾,罗纾拉着林昙上下打量,见女儿脸色水润水润的,眉宇间有了以前没有的妩媚之意,便知她的新婚时光定然是愉悦之极,不由的喜笑颜开。 罗纾本来就中意怀远王这女婿,现在看着他便更加顺眼了。 罗纾实在太高兴了,就连罗绬带着沈明婳和沈明婤姐妹二人姗姗来迟,进了门之后阴阳怪气的道喜,也没能扫了她的兴致,还是笑容满面,喜气洋洋。 罗纾一直是个急性子,还在晋江侯府做姑娘的时候,罗绬只要拿言语略一挑拨她便会上当,和罗绬争执吵闹一番,最后闹得太夫人不喜,侯夫人为难。可是现在罗纾今非昔比,养育过四个孩子、经历过一番磨难的她已经有了城府,有了涵养,罗绬再想和当年一样激怒她,让她在亲友云集的场合说过头话、做过头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自己的孩子们着想,哪里会还和没经过世事的闺中少女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呢。 罗绬没能挑拨得了她,不由的悻悻。 “娘。”沈明婳在罗绬身畔娇柔的叫了她一声。 罗绬咬牙,“婳儿,你以后一定要替娘出了这口气,一定要压过林昙,记住了么?” 沈明婳一双善睐明眸掠过光可映人的林昙,掠过威仪棣棣的怀远王,神色暗了暗,低声道:“娘,婳儿记住了。” 身为沈家女儿,享受了常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自然也要承担常人不必承担的如山重任。既然沈相选中的皇子是康王,那么沈明婳也只能认命,以后和康王共同进退了。 罗绬这位沈相府的大少夫人身份与众不同,不管到了哪户哪家的宴席上都会是主妇争相讨好献殷勤的贵客。不过到了长樱街她肯定就不行了,罗纾对着她总是皮笑肉不笑,别说给她特别的礼遇了,根本就是懒得理会她。主妇既然是这样,又有哪个没眼色的客人会和罗绬亲近呢,都疏远的很。罗绬觉得自己在席间备受冷落,忿忿然,等不到终席,便提前告辞了。 罗绬回到沈家之后,足足气了好几天。 就在这时,皇帝终于下了赐婚旨意,为二皇子康王聘侍郎沈雍之长女为妃。 罗绬大喜,拿着赐婚手诏看了又看,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神清气爽,意气扬扬。 她驱车去了长樱街,当面向罗纾炫耀显摆,“我家婳儿就快是康王妃了,她这可是正正经经的亲王妃啊,那些只嫁了个郡王的女子,和我家婳儿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不可同日而语。”罗纾不屑,“没听说过哪天娶长子媳妇和次子媳妇是一样的。” 罗绬脸僵了僵。 罗纾面带讥讽,“罗绬,你当年好像因为要嫁的是沈家长子而神气的不行吧?怎么了,现在你闺女嫁了陛下的次子,反倒拽的忘了自己姓啥了?” “你,你可恶!”罗绬气得脸色通红,语无伦次。 她乘兴而来,败兴而返,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林家。 罗纾看着她那因为气急败坏而显得颇为丑陋的背影,鄙夷的“呸”了一口。 因为皇帝这回下的旨意中明明白白说了是康王妃,礼部的官员心里格外有底,接到皇帝手诏之后便拟定了一份亲王迎娶王妃的仪注流程递上去。说来也是康王和沈家运气不好,礼部的仪注递上去之后,皇帝还没批示,地处西北的秦州地动了,造成了很多百姓伤亡,财物损失。皇帝是英明仁慈的君主,不忍秦州百姓受苦,下旨赈灾。太仓存银存粮有限,若大部分用于赈灾,康王的婚礼便要节俭些了。皇帝先后召见康王、冯国胜、沈相和冯贵妃问话,说了他的为难之意,康王、冯家、沈家都没话可说M.fenGYe-zn.COm